的盟主,就显得尴尬起来。
江槐笑道:
“我更偏向裴武举,毕竟其乃是实打实的周人,且当年也在江湖求学,裴氏的跟脚也更硬朗,更‘世俗’,至于齐念,终究是太过‘世外’了。当然,以如今的局势,这两位任何一个点头,都比我更能令天下武夫认同。”
江小棠抿了抿嘴唇,意识到这的确是唯一的选择。
想要在乱世中自保,要么找个偏僻地方苟着,要么就是找高个子顶在前头。
至于盟主的位置……其实无论的裴武举,还是齐念,到了这等境界,都不会真的贪慕一个区区武林的权力。
无非更多是名誉上的,到时候具体的管理,大概率还是落在江家身上。
而把“盟主”的头衔,献给观天境武夫,对江槐而言,也不会有损威信,反而会被江湖人敬仰,算是一步果断理智的好棋。
“唯一要担心的,是那两位前辈愿不愿意。”江槐苦笑。
江小棠想了想,说道:
“若是不成,还可以一步到位,直接试着投靠钦天监。”
她解释道:
“据我所知,裴武举和齐念这两位之所以能突破,都与季司辰脱不开干系,而他背后,是大周国师。若是以前,钦天监实力在各大派中垫底,不是个好选择。
但如今已大为不同,且不说钦天监刚来了一位观台境星官徐监侯,还有说不准哪天突破的监正。只要国师还活着,甚至不需要露面,就足够让裴武举和齐念也都站在钦天监阵营里了。”
不分析不知道,此刻她一说,自己给自己吓了一跳。
监正、徐修容、裴武举、齐念……好似一下子,钦天监已有四位观天境了,这还没算神出鬼没的国师。
江槐也是听得眼睛放光。
江小棠忽然又道:“若是祖父活着,其实我们也该算是钦天监一脉的。”
江家祖父……江春秋……江槐眼中带着追忆,记忆里对祖父的印象早已模糊了,只记得是个头发凌乱,性情豪迈的典型武夫。
江家人当然知道,自家祖父与大周国师和初代神皇的关系。
传说中,二百余年前,江家只是江湖里一个寻常的小家族,恰逢天下大乱,年轻的江春秋离家出走,想要闯出一番事业,恰好听到一股义军在附近。
当时神皇的队伍已经有了些名声,但也还只是江南诸多势力的一支。
某日一个自称“江春秋”的年轻人闯入营地,声称要投军,展现出不俗的武力,又不甘心做卒子,偏要直接做个将军。
直接在收录人马的地方闹了起来,动静惊动了国师与神皇。
得知此事后,神皇问他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不做军卒,江春秋梗着脖子说自己武功高强。
那时,站在旁边的国师忽然笑眯眯说:
“巧了,我们这的将军武功都不俗,这样吧,不若叫你与我们军中的一位将军打一场,你若赢了,便送你个大将军的位子,如何?”
江春秋当时年轻气盛,一口应下。
结果国师扭头就将不久前收服的陈玄武招呼了过来……
比试的结局可想而知,江春秋被打的两眼乌青,嘴角带血,直接讨饶,面瘫脸的陈玄武这才收手。
江春秋也是个豪爽性格,打输了,一声不吭,扭头就去领了长矛和布衫,真的从大头兵做起。
之后开始征战,只是每次伤养好了,觉得自己可以了,就跑去找陈玄武约架。
然后被揍得的两眼乌青滚回去。
乐此不疲。
而每次两人打架,国师都会拉着神皇在旁边看戏。
江春秋的天赋也的确恐怖,虽然始终被陈玄武死死压一头,但偏有一股子韧劲。
同为武夫,他与陈玄武的风格却也迥异。
按照神皇的说法:
“玄武有大将之风,最擅长战场厮杀,每每纵马率军凿阵,虎虎生风,且最难得的,是有统兵之才。
“而春秋武道天赋极高,但浑身一股子绿林豪侠气,自由惯了,不喜统兵,每每上阵只顾自己厮杀,缺乏大局观。可为勇将,却非帅才。”
然而江春秋却也不怎么在意,按照他的想法,打架么,要的便是一个畅快淋漓。
赢了大笑,输了不过一死。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懒汉。
统兵时那些条条框框,实在难受的很。
也直到那时候,他才意识到:
其实自己对做什么将军,或者在军中建功立业并不是太热衷,他只是喜欢肆意地打架。
并将打败陈玄武当成了人生目标,只是始终未能如愿。
直到某次,他意外发现陈玄武会偷偷与军师见面,研究武道——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其实那是在研究星官术法。
年轻气盛的江春秋闯入军帐,一脸“总算让我抓到的表情”:“怪不得我总输,原来你们开小灶!不公平!”
国师笑了笑,也不解释,只是单独叫走江春秋,开始指出他武道上的问题和缺陷,以及解法。
原来,国师每次看二人打架,并不只是取乐,也在观察。
而江春秋更是
原本一切都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