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想象得睡得安稳，而是做了一个梦。

他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个荒凉贫穷小山村，见到了死在里面高明、周锐等人。

那些人死状他记忆犹深。

甚至于他都还没和高明说过话，就在第一晚死去了，收尸都是村民们做。

席乐睁开眼时，外面天还没亮。

这一醒就没有再睡着，殷白鹤紧跟着醒过来，两个人在黑暗里对视上。

“你有没有想过……”席乐小声问：“也许某天，我们会和周锐他们一样，死在镜子里。”

家里多了个人好处就是，有人可以和他说话。

席乐以前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顶多有房客为了减少房租或者换东西和他聊两句。

“有。”殷白鹤低声回答。

席乐又发现了个不好地方，那就是他话太少了，自己说几十个字，就得到了一个字。

当心他一不高兴，以后多收点房租。

“睡吧。”

殷白鹤声线低沉。

第二天早上，席乐自然醒，初冬日光暖洋洋，从窗外洒进来，照亮了整个卧室。

他眯了眯眼，出去时刚好碰上拎着袋子回来殷白鹤。

“早餐。”殷白鹤言简意赅。

席乐噢了声：“谢谢。”

等他朝洗手间走去时，殷白鹤声音又从背后响起：“头发翘起来了。”

洗手间镜子照出来一张白皙脸，还有头顶一撮翘起来头发，估计是睡觉压着了。

席乐摸了摸鼻子。

怎么每次都被他看到。

吃完早餐后，和鲁东海、余明他们见面非常顺利，因为之前他们两个从第一个世界出来后就搬到了一起。

见面地方在一个公园。

看见席乐和殷白鹤一起出现，鲁东海有些惊讶：“你们两个之前就见面了？”

席乐说：“他租我房子。”

鲁东海噢了声，又问：“那你还有空房吗？”

席乐惊讶：“你也要租？”

鲁东海笑了笑，“大家以后都是要一起进去，住在一起当然方便，也避免有什么信息差。我们租房子是短租，因为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

席乐点点头，能理解。

“我回去看看。”

“接下来最起码有一周时间，我们打算去锻炼一下，免得以后跑起来都跑不动。”

“对了，我们打算先去看看周锐。”

席乐捕捉到关键信息：“你知道周锐住在哪儿？”

余明点头，说：“我听他之前随口提过一句，他是D大学生，我们去学校问就知道了。”

“我们现在去只有两种结果，一是正好看见他尸体，二是什么也看不到，得去殡仪馆什么。”

鲁东海猛地吸了口烟。

事不宜迟，一行人直奔D大而去，学校在郊区，他们到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学校门口来来往往学生。

偶尔有路过学生看见殷白鹤和席乐，还偷偷拿手机出来拍。

余明趁机拦住了一个学生，“请问你们学校有一个叫周锐同学吗？”

对方表情忽然变得怪异，然后开口：“你们问是计算机那边周锐吗？”

余明不清楚周锐专业，随意点头：“个子和我差不多，不戴眼镜，应该是。”

“他昨晚自杀了。”学生说。

“自杀？”

“具体我不知道，你们还是别问了吧。”学生没再说什么，扭头离开了。

余明回到队伍里把这事说了一下。

徐小圆立刻上网搜D大自杀关键词，昨晚上微博上就有人发了这件事，现在话题量很大。

“找到了，D大学生周某自杀，但是网上说自杀存疑，因为自杀方式有点特殊……”

“当然特殊了。”鲁东海说：“毕竟周锐是走路走多了。”

估计警方那边也很奇怪，一个好好大学生死于走路过度，恐怕会查出来是累死或者疼死。

“走吧。”

离开D大时，余明忽然想起不久前，周锐还在和他说思考这次四级考试会出什么题。

可现在四级还没考，他就死了。

“其他人我们都不认识，也不知道住在哪里，但大致都是相同结果，在里面死了出来就是死了。”

鲁东海语重心长：“以前那些在镜子里出事都是这样，所以我们才要活下去，不然你被弄死了也会被当成自杀。”

就像席乐在小区里看见跳楼一样。

世界这么大，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而现实里毫无联系七个人以不同方式死去，没人会联系到一起。

“好好活着吧，能活一天是一天，也许哪天我们就摆脱了这个破镜子呢。”

说到这儿，鲁东海眼神一闪：“我觉得，这诡异镜子肯定是有尽头。”

席乐若有所思，“直觉？”

鲁东海笑笑：“差不多吧，也不一定。”

和他们分开之后，席乐就去翻了翻自己之前挂在网上房子，发现都被租完了。

最快也要在两个月之后才能空出来一间，总不能现在就把租客赶出来吧。

席乐扭头，“你打算怎么办？”

殷白鹤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