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自残的行为。
席乐并不意外,齐遇不能说话,肯定受到过不公平的对待,年纪小的时候想岔了正常。
只是太遗憾了。
席乐又叹了口气。
“旗袍女人我还以为她能活着出来。”鲁东海忽然开了口:“她会化妆啊,如果会化妆都没用,那还要我们化妆干什么?”
“会也没用。”殷白鹤说,“人选不对。”
“……?”
“鬼是新娘,要化妆的人不是她。”
席乐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另外一具尸体:“新郎?”
殷白鹤道:“合理猜测。”
席乐摇头,“也许你是对的。”
镜子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放在新郎身上,新郎的尸体又在那里,化妆是给谁化非常明显了。
抽丝剥茧下来,新娘新郎因为新郎行为不端发生过争吵,争执间动了手,可能就失了手。
新郎应该是错手杀人,但他还打扫了现场,以致于新娘变成了鬼,又倒过来杀了他。
新娘的怨念、执念根源从头到尾都在新郎身上。
从破了幻觉之后房间里的构造就可以看得出来,新娘依旧要完成两个人之间的婚礼。
这么一来,给新郎化妆属于情理之中。
前台那个中年女人在一开始的话让他们先入为主,他们从一开始就自己猜测、自己想象,搞错了对象——
就连进入201房间后的幻觉也是先入为主,因为想到了什么,所以201里才出现了什么。
说到底,是他们自己没能提高警惕心,让新娘利用了他们的心理,从而导致了这一切。
这次的镜子世界完全是幻觉。
深夜时,齐遇父母到来,对于齐遇出事仅仅只是沉默了会儿就没再多说什么。
就连那个割腕的伤口也被认为是齐遇自杀。
他父母本人在,他们这些“朋友”就无法过多干涉什么,只是确定了之后的葬礼时间。
至于白筝,他父母差点以为这是齐遇早恋的女朋友。
徐小圆怕白筝心情不好,决定和她一起回去。
从齐遇家回来的路上,席乐心情不是太好。
这会儿街上没什么人,车停在四岔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刚好一群人从酒吧里摇摇晃晃出来,从他们的车前经过。
席乐习惯性地看着他们离开。
这群人不少,十二个人。
他的目光停在他们的背影上,心里冒出一个问题。
很巧,十二个人。
从第一次进入镜子之后,他们每次的人数都控制在十二个,就没有变化过。
席乐喃喃:“为什么要十二个人?”
他想到自己看过的那些,“固定的十二肯定有什么含义,轮回的十二?”
十二个月?十二年一次?十二生肖?
越想越不靠谱。
席乐看向殷白鹤,忽然道:“你是不是知道?”
对视几秒,殷白鹤缓缓颔首:“数字不是固定的。”
席乐摇头,“不是固定的怎么会每次都十二个人?”
殷白鹤说:“只是这几次固定而已。”
席乐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有所思:“那下一次发生变化的人数会是多少?”
“不确定。”殷白鹤没给准确的答案。
席乐隐隐觉得他知道,但是又似乎感觉他是真的不确定。
这是什么矛盾心理?
他古怪地想着,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猛地按住殷白鹤的肩膀:“你之前就进去过?”
鲁东海在荒村说的上一次并不是殷白鹤的第一次!
殷白鹤进了不止五次!
他动作太大,引得出租车司机频频看向后座,还不忘拉架:“不要吵起来啊,有什么事好好说,年轻人不要那么大火气……”
席乐紧紧盯着殷白鹤,和他离得很近,殷白鹤的呼吸似有似无地落在他脸上。
单薄的身形拥有的力量对于殷白鹤而言不值一提。
殷白鹤声线低沉,“坐好。”
他轻而易举将席乐的手拂开,在席乐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整理了一下衣服。
然后说:“你说得对。”
席乐不知为何有种被隐瞒的愤怒。
但理智告诉他,殷白鹤没必要和他说,他们不过是刚认识两个月的“朋友”而已。
他们压根就没什么关系。
不对,自己还是他的房东呢!
席乐立刻瞪向殷白鹤。
殷白鹤知道他在生气,也做好了被逼问的准备,但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
“再不交房租就搬出去。”
“……”
威胁完了,席乐才继续正题:“以前人数是多少?”
殷白鹤静静地看着他,嗯了声:“一开始很多,后来变成上百、几十……慢慢到了十二个人。”
席乐被他的话搞懵了。
“很多?上百?几十?”
这么多人?
好像哪里不对劲?
席乐敏锐地察觉到哪里不对,直直盯着殷白鹤平静的面孔,脑中仿佛一道闪电劈过。
他张了张嘴,听到自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