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空了几个位置,明显是留给他们的。
后门那边被锁住,所以他们只能从前门进,这会儿讲台上还没有老师在。
四个人的位置并不在同一处。
因为他们是后来的,教室里最后一排是空着的,他和殷白鹤中间隔了一个学生。
而鲁东海和左潭则是隔了两个学生。
这样隔开对他们来说实在不算好事,一旦遇到什么事,连正常交流都有点麻烦。
毕竟中间隔着学生,总不能经过他们,万一被发现说不定会有什么风险。
几乎就在他们坐下来的同时,外面的铃声又响了。
这回跟着铃声的尾巴进入教室的还有老师。
是一个男老师。
和他们想象的一样,这个老师也是没有脸的,他手上拿着一本薄薄的本子,在教室里环顾一圈。
席乐没听到他有什么话,也没感觉他有什么反应。
但他直觉潘黎黎那边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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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空无一人,只剩走廊上对面或者是隔壁的铁门被风吹得咯吱咯吱响。
潘黎黎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回来,自己也不敢睡。
有时候越恐惧反而精神会耗费得越厉害,再加上规律性的噪音,不知不觉,她就闭上了眼。
“潘黎黎……”
“潘黎黎……”
再次醒来是因为听到了叫她的声音,和晚上鲁东海叫她时完全不一样,这声音像是从寝室门外面传来的。
潘黎黎睁开眼,立刻就被吓得半死,因为她眼前的不止有火,还有好几个在火里挣扎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
他们扒着她的床,伸手把她往下拽,潘黎黎用脚去踢,但是丝毫没有作用。
“放开我!”
潘黎黎大叫着,被拽下了床。
火舌迅速包裹住她,蔓延到她全身各处,整个人都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吞没。
至死也没能明白叫他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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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禁迟到早退。”
“旷课。”
席乐见到殷白鹤写的这张纸,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现在是在学校里,这些无脸学生晚上来上课,而潘黎黎没来,又不算请假。
旷课也是学生最不应该做的事。
席乐不由得庆幸,还好今天晚上决定跟着他们来这里,否则这会儿都得团灭。
那老师手里拿的是点名册?
“好了,我们上课。”
席乐桌上放了几本书,可他小时候用的那些书完全不一样,看上去好像是更早一点的版本。
殷白鹤翻开一页,上面写的是正常的内容。
只是学习的内容都比较早,按照他的记忆,这应当是他父母那个年代的书本。
“——上课为什么不好好听!”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呵斥。
几人齐齐看向窗外,席乐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隔壁班的一点情况。
有一个无脸学生正站在走廊上。
紧跟着他的头就被直接拧了下来。
席乐:“……”
这所学校里对于学生是不是太严厉了一些,恐怖学校名副其实。
这比那谁的电击学校还恐怖。
鲁东海原本还想着糊弄过去,听到头掉在地上,滚来滚去,像皮球一样的声音,立刻不动了。
这学校是为了上他们好好上课的吗?
他们之中上课最认真的大概就是左潭了,他一边听上面的老师说话,一边观察周围的学生。
如果学生们是受害者,是不是他们可以利用他们?
席乐试图和旁边的学生搭话,但考虑到讲台上的老师,于是copy了殷白鹤的方法。
“今晚几点下课?”
他本来想问学校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这可能暴露他们和本土学生的不同。
旁边的学生立马抬头看了眼老师,写了个0。
是半夜下课吗?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席乐还是头一次见到学校会有这么晚的下课时间,虽然这学校本来就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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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九点时,一次铃声响起。
讲台上的老师也离开了教室。
席乐顿时松了口气,从位置上站起来,而殷白鹤和他同时,径直去了讲台处。
上面除了有粉笔黑板擦以外,没有别的东西。
“去办公室看看。”殷白鹤抬头看他。
“嗯。”
席乐转向鲁东海,“你们在这里。”
左潭比了个ok的手势。
他们出去时,隔壁班走廊上的血迹还没有消失,那颗被拧掉的头就在地上蹦来蹦去。
甚至还滚到了殷白鹤面前。
席乐看见殷白鹤看都没看一眼,准确无误地从那颗头边上绕了过去。
他有那么一秒钟的想法,要是他,可能下意识地跨过去。
不知为何,有点儿好笑。
教师办公室在这条走廊的尽头,里面灯火通明,席乐和殷白鹤到门口时,里面老师全都坐着。
而在其中间站了一个人。
“教导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