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磋磨的反派皇子(2 / 3)

番话慷慨激昂,说的奉元帝心里又酸又涩又涨,他心里其实也明白,他不是颇有才干,奉元帝给自己的定位也是守成之君。平时对官员们都挺好的。

而秦择跟大部分官员又不一样。

奉元帝其实是有些敬重他,总觉得秦择好像五六十岁一样了。但对方不过而立之年,比他还小呢。

秦择固执请罪,奉元帝拗不过他,命人打了他十个板子。不过奉元帝扫了大内侍一眼。

大内侍明白,这是让底下人留情。弄个皮外伤就可以了。

秦择这位夫子都处理了,罪魁祸首六皇子更跑不掉了。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当奉元帝提出要杖打六皇子二十大板的时候,对方居然没闹。

其他皇子被罚抄一遍论语,又呵斥几句就让人退下了。

奉元帝看着单独留下的十皇子,心情有点复杂。刚要说什么,内侍通报:秦大人求见。

奉元帝问:“秦大人上药了否?”

内侍愣住:“还…还未。”

奉元帝斥道:“还不快去。”话落,奉元帝改口:“先让秦大人过来。”

秦择脸色苍白的行礼。

奉元帝让内侍搬了个凳子,不过秦择婉拒了。

“皇上,臣还有事禀报。”

十皇子小心看了他一眼,直觉对方要说的话跟他有关。

“十皇子落水后,臣将其带回偏殿清洗,意外发现十皇子身上多处伤痕。”

秦择拧眉:“有些是掐痕,有些是器物击打所致,甚至还有烫伤和针眼。”

奉元帝心头一震,猛的看向低着头,小小一团的十皇子。

殿内安静极了,良久,奉元帝叹道:“小十的确瘦弱。”

秦择拱手:“宫里流言不止,臣听闻过几次。”

奉元帝脸色有些微妙。毕竟不太光彩。

秦择道:“背主有罪,以性命罚之,便是恩怨全了。更何况稚子何辜。”顿了顿,秦择缓了语气:“且大丈夫行事,干脆利落,怎行那钝刀子磨肉之举。”

前半段还好,听到后半段,奉元帝老脸一红。他他没有。

秦择无视奉元帝神情,话锋一转:“今日臣虽恼六皇子胡闹,但若非六皇子胡来,臣未必能窥见十皇子身上伤痕,以小见大,才惊恐十皇子处境这般艰难。”

“不瞒皇上,臣有一子,时五岁,且有先天不足,臣家中清贫,只以肉沫蛋羹哺之,他看起来都比十皇子丰盈些。”

秦择语重心长道:“皇上,上天有好生之德,十皇子身上还同样流着您的血。”

奉元帝半晌才吭哧道:“爱卿之意,朕…知晓了。”

秦择这才退下,离开前还说明日会准时进宫,不会耽误讲学。

奉元帝心道:你歇几日也未尝不可。

殿内没了旁人,奉元帝吩咐内侍取来伤药,去偏殿替十皇子上药。

奉元帝听着底下人回话,证实了十皇子身上有伤,奉元帝眉头紧蹙,隐现怒气。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放不下。”

大内侍低下头。

十皇子回到宫殿,小太监只打听到十皇子落水了,如今见十皇子换了身好衣裳回来,忍不住道:“殿下倒是因祸得福了。”

十皇子没理他。

小太监怒了,“殿下慢些,小的扶您。”

他嘴上说着恭敬话,却凶狠的撞了过去,十皇子躲避不及,摔了个结实,脑子都晕了。

小太监夸张道:“哎呀殿下,您小心些,没事吧。”

他狠狠按住十皇子的胳膊,把人强行拽起来。

十皇子顺从着。

小太监偷偷跟不远处的老太监对了眼色。

晚上时候,小太监又提了馊饭进来:“十殿下,您饿了吧,用晚膳了。”

“十殿下。”他加重了语气。

十皇子从漆黑的内室走了出来。小小的身子被微弱的烛光和黑暗分割,他垂着眼,碎发掩映。

小太监没察觉不对,又重复了一遍:“十殿下,小的好不容易给您讨来的饭食,快吃吧。”

之前还敢反抗,今日被其他皇子收拾了,看你还敢反抗。

十皇子坐下,鼻尖是作呕的馊味,他刚拿起筷子,外面闯来了一群人。

大内侍几步进屋,明亮的光把室内照亮,自然也看到了十皇子面前的馊饭。

大内侍被气笑了。

“好啊,一个个都反了,敢给堂堂皇子吃馊食。来人,给杂家把这刁奴拿下。”

十皇子低着头,仿佛吓坏了。

大内侍气的不轻,也想让十皇子出气。令人把老太监和小太监捆了在殿外杖毙。

惨叫声伴着板子加身的沉闷声传来,十皇子往内室跑。

大内侍以为吓到他了,厉喝:“聒噪。给杂家堵了他们嘴。”

老太监和小太监疼的青筋暴起。小太监眼神好,无意一撇,跟窗内的十皇子对了个正着。

对方冷冷看着他,没有情绪。他却吓的打了个哆嗦。但很快他就没空想其他了。

凌晨时候两人才断气,衣服皮肉都烂到了一堆,鲜血浸透了地面。

天边泛起鱼肚白,大内侍带着十皇子去了新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