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她的禁制(2 / 5)

,除了他。

颜乔乔不太情愿,但那个时候实在是神思浑噩,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也没有气力计较争辩。她懒得听他一直说,便把密匙告诉了他。

得知门禁图案后,韩峥曾若无其事地问她,这朵简笔小花是个什么花,仿佛似曾相识。

她说只是随手一画——花朵不是都长得差不多吗。

韩峥不置可否,后面曾隐晦地向她提过几次,说图案过于简单,要不要找监院换一个更复杂些的密匙。她若嫌麻烦,他可以代她办妥。

再后来,密匙就换成了他们大西州的铜风铃形状。颜乔乔时常画错,令禁制误锁,然后一个人怔怔站在庭院门口失神小半日。

“咔。”

禁制启动,院门虚开。颜乔乔抬手推门,心中浮起一阵花瓣翻飞般的悲喜。

她阖好门,领着颜青与孟安晴越过庭院下的赤霞花株,踏上木廊,先后进入主屋。

挪来三把椅子,放在黑木旧案旁边:“坐下说。”

颜青大马金刀落坐,手一扬,将薄薄一沓信笺甩到桌面上,开门见山道:“来来来,请你欣赏一下什么叫做白眼狼!这些,便是我在颜文溪那里找到的好东西!”

颜乔乔心头微跳,探出的指尖有些发颤。

她不会忘记,身边可是潜伏了一个与林天罡密谋加害她的人。

孟安晴抽噎不止,一直在摇头:“我没、没有……真不是我写的信,我没有给颜文溪寄信……”

颜乔乔抿唇,取过信笺垂目去看。

匆匆扫上几眼,只觉浓若实质的恶意扑面而来,熏得胸间隐隐作呕。

信笺上,满目笔锋错乱,稍有些颠倒躁狂。满满的恶毒恨意直指颜乔乔父亲,顺带诅咒颜乔乔与颜青不得好死。

信中说颜青是个无能的废物,生性懦弱,鼠目寸光好大喜功,平日惯会装腔作势,遇上正事便是银样蜡-枪-头。

而数次提及颜乔乔,皆是批判她水性杨花、勾三搭四,与昆山院的男同窗暧-昧不清,私底下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就在日期最近的那封信中,写信之人得意又兴奋地提及,在她的谋划下,颜乔乔很快就要委身于最废物最恶心的漠北王次子,纨绔林天罡。

除此之外,信中连连质问颜文溪为何又打了胜仗又加了官,是否忘记家仇,是否要替敌人卖命一生,做南山老狗膝下的好狗?

颜乔乔怔怔放下手中的信件,脑袋发沉,双眼微微发花。

她想起跳莲池那日,林天罡曾这样说起那个替他下药之人——“我不知道她是谁,但知道她恨毒你……你知道你身边的人巴不得你去死吗?”

看着摊满案桌的恶意,颜乔乔大致也能猜到此人写给林天罡的密信中都说了些什么。

她抿住唇,没理会坐在一旁抽噎摇头的孟安晴和满嘴阴阳怪气画外音的颜青,重新掂起几张信笺来细看。

信中提到的“百足沟”,便是孟安晴父亲战死的地方。写信之人将那一战的失误归咎于南山王刚愎自用,急功冒进,不顾部下死活。

“颜文溪的亲人也战死在百足沟?”颜乔乔问。

颜青点头道:“对,全家只活他一个。与孟安晴的情况如出一辙。”

提及战死的将士,颜青难得有了点正形。

颜乔乔凝眉,缓缓点头。

颜青抬手敲了敲桌面,冷笑道:“颜文溪招认了,说自己与孟安晴同病相怜,孟安晴离开青州之前曾私下与他见过面,说会不定期给他写信,为免被发现,不需要他回复,只要知道彼此仍在为复仇而努力即可。”

颜乔乔抿唇看着面前的信笺。

除孟安晴之外,当真是再找不出第二个嫌疑人。信中涉及的青州旧事、浮夸描述的颜乔乔日常行动细节,委实不是旁人能够仿冒。

“再说这笔迹。”颜青拎起一张信笺抖了几下,“可不就是孟安晴的字,只是刻意写凌乱了些?还有,我已带着孟安晴的画像询问过驿信馆,数名伙计指认她便是给颜文溪寄信之人。而每次寄信日期均是朔月日——正是你们书院休沐之日!”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没有……”孟安晴翻来覆去只会说这几句。

颜青笑着抬袖卷起案桌上的信笺,往孟安晴身上一掷:“爱招不招,就你干的这缺德事,坦白也没得从宽。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看你给林天罡当小老婆倒是正合适。”

颜乔乔见颜青笑得和煦,便知道他是动了真怒。

她与颜青虽然相互嫌弃,说不上三句话必定得埋汰对方,但要真让林天罡糟蹋了她,颜青必定是要提刀砍人的——前世孟安晴拎剑要斩韩峥的作派,正是把颜青学了个十成十。

一听这话,孟安晴彻底煞白了脸,也不辩了,只呆呆地坐着,两只眼睛没了神。

“大哥!”颜乔乔道,“事情还未有定论,别这样说。”

颜青冷笑连连:“你是不是要在脑子里挖个坑、装了水、养点鱼谋生?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你还袒护孟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