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艳压全场(2 / 3)

的会心微笑,绷起的肩膀垮塌下去。

看着像是了却了心事的模样。

沉默多时的飞雪缓缓抿唇笑开,神情与方才大不相同,嗓音缥缈道:“恩人说过,这皇辇啊,连信鹰都追不上——皇辇既已出行,一切便已无可挽回。到了西岭沙弋,谁狙谁,那可就说不好了。”

惊鸿不甘寂寞,笑着抢过话头:“你方才问我俩为何要出卖自己的救命恩人?呵,你心中想的,便是我们这些风尘女子毫无节操与廉耻,只知道贪慕财富虚荣?那可真是谢谢你的看轻——万万想不到吧?我们这些人,也是有情有义、有血有肉。为何告诉你恩人名字?因为恩人的名字是个香饵,引着你们自投罗网呢。”

破釜皱紧了一字长眉,拎刀掠出绣槛。

惊鸿飞雪二人咯咯笑了起来:“迟啦,迟啦!你们今日都得死!这边城中一乱,更是无人顾得上西岭沙戈的状况——这一切早已在恩人算计之中,不然你们以为这般轻易就能找到真相?”

在这阵令人牙酸的怪笑声中,破釜缓缓退回一步,沉声道:“打起精神,护好颜王女,预备突围!”

颜乔乔起身,疾步走到门槛前。

向外一望,只见白惨惨的日头底下,一排排身处花楼二层上的揽客姑娘们不再动弹,只直勾勾地盯着缈烟阁的正门。

她们的眸中再无眼白,只余一片乌黑,娇嫩的面庞上炸满黑色血纹——这是血邪发作的症状,与那日月老祠中的江芙兰一般无二。

招徕恩客的红袖中,探出一双双乌黑的血甲。

兽般的低吼声此起彼伏,连成整片声浪。

白日恩客不多,只陆陆续续传出十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慌不择路从窗边往下跳,被身后的血邪轻易抓住,落地的身体残缺不全。

销金长街,变作血邪老窠。

“走不掉啦!”惊鸿笑得前仰后合。

颜乔乔回眸问道:“倘若殿下方才带我一起走,你们是不是就要提前动手?”

事已至此,这二人没必要再隐瞒。

惊鸿道:“不错,即便留不下他,在金烟召来御守之前,也定要留下你。”

“然后这一窝血邪大开杀戒,四散逃亡?那百姓可就遭殃了呀。”颜乔乔眨了眨眼,叹道,“看来我这个香饵果然留对了。”

长街传来“砰砰”落地之声。

放眼一望,只见整条花街下起了血邪饺子。

这些形貌骇人的邪物半躬着身,拖着一双长长血甲,低吼呜咽着包抄过来。

颜乔乔一步踏出。

扬首一望,只见头顶上方的二楼雕花栏那里也聚着血邪,一张张密布黑纹的鬼脸探落半空,张牙舞爪便要往下纵。

侍卫们聚到了颜乔乔身侧,沉舟贴身保护,破釜运起灵气,长刀荡出罡烈的锋芒。

战斗一触即发。

“等一等!”颜乔乔忽然扬声向着无人处喊道,“韩峥,我已落到如此绝境,你但凡是个男人,便该有胆量出来相见才是!”

“?”众人面面相觑。

周遭诡异地静默下来。

一卷长风拂过花街两旁的垂纱,窸窸簌簌。

她那脆玉相碰般的嗓音隐隐回荡在两列绣楼之间。

“……有胆量出来相见才是!”

“……相见才是!”

当那股长风掠过长长的烟花地,落于街尾遴选花魁的红绣台时,忽闻“吱呀”一声轻响打破寂静。

绣台之上,行出一张轮椅。

颜乔乔抬眸,遥遥与韩峥对上了视线。

沉舟惊叹出声:“此獠胆大包天,竟还敢留在京陵?!”

“他向来如此。”

颜乔乔上下打量韩峥一番,见他左手中持有一块奇异的血色玉牌,想来这便是用以控制满街血邪的信物。

“颜师妹智慧渐长。”韩峥微笑道,“是我小看你啦!”

颜乔乔回击道:“韩师兄也本事渐长,都与血邪蛇鼠一窝啦!”

视线相对,风中似有刀光剑影。

韩峥勾了勾头,温柔地笑起来:“我不仅要与血邪一窝,还要与你一窝——特意留下来等你,便是要亲手喂下你邪血,然后用此物操纵你,让你从此乖乖为我禁-脔。”

他晃了晃手中的血色玉牌。

纵然身处人群之中,颜乔乔也不禁后背发寒。

“我想开了。”他叹,“留不住你的心,那留住人也是好的。好啦,有什么话,待我杀光这些人,押你跪于我身前时,你我再慢慢细诉衷肠。”

温温柔柔的声音,像蛇一般缠得人毛骨悚然。

韩峥抬手晃了下玉牌,只见周遭密密麻麻的血邪霎时嘶吼着扑杀上来!

这一对对红袖、一双双玉臂,原是那最缠-绵的温柔乡,此刻却成了暗无天日的血煞炼狱。

“杀!”破釜冷喝一声,刀锋荡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