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颜乔乔:“……”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才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不过实话实说,殿下提剑砍人的样子是真的帅。
院长一记掌风掀开帝君,公良瑾及时掠入,一剑替他荡开了司空白的棋盘。
师生二人齐齐旋身,攻向司空白。
而白玉桥上,君后怔怔看着被掌风掀到另一端的帝君,动了动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颜乔乔眉心微蹙。
君后刺帝君是遵从师命、司空白杀颜玉贞是不想她供出自己……听起来似乎比那玄而又玄的飞升之秘更加靠谱。
……真是这样么?
颜乔乔思忖之时,湖心亭的战斗结束了。
院长双袖狂飞,重重困阵密集似茧,封住司空白一切退路。
“铮——”
王剑架上颈项。
“可否请大儒为我解惑。”公良瑾很客气地问,“以忠义为道心之人,扶持里通外国的无间珠华,为何不受反噬?”
司空白瞳仁微缩。
只一霎,便冷冷放松。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千百年后,历史自会评判是非对错。”
话音犹在,只见他双眼一凸,口鼻鲜血暴涌——竟是自断心脉而死。
“砰!”
一代北斗陨落,跌溅池泥。
*
颜乔乔跟在公良瑾身后,陪同帝君,将魂不守舍的君后送回凤仪殿。
“阿兰你不要多心,我不疑你。”帝君声线绵绵,“即便是司空大儒,我也觉着,有话可以坐下来慢慢说,没什么不能解决的——谁知他性子那么刚烈,啊,抱歉,我不说了,扶你歇息啊。阿瑾,你们自便吧,这几日不用过来打扰了。”
“是。”
离开凤仪殿,颜乔乔随公良瑾回到他的仁和殿。
她四下看看,随口说道:“还是清凉殿更自在些。”
这里都是宫中老人,一板一拍规矩得很,有时候她步子迈得稍微大些,便会有不动声色的目光嗖嗖飘来。
“那便回昆山。”
公良瑾二话不说,返身带她离开皇城,前往昆山。
颜乔乔悄悄弯起眼睛,对了对手指。
就他这宠法,谁不得上天啊。
踏上清凉殿前的青石台,颜乔乔更觉恍若隔世。
“仿佛已有一百年不曾回来了!”
公良瑾走在她身后,声线淡淡:“是该复课。”
“???”颜乔乔大惊:“不,殿下!我感觉我昨日才考过春试!”
公良瑾低低笑着,踏过门槛,进入庭院。
东厢外的赤霞株长得很快,新嫩的花枝已漫过头顶,阳光透过脆薄的花瓣落在身上,细细碎碎的,染上了清幽的赤霞花香。
颜乔乔抿唇,探手向后,牵住公良瑾的手,将细软的手指扣入他指间。
他的手比她大很多,指节修长有力,硬硬一层薄茧,手背的皮肤倒是很光滑——坚硬、温凉而光滑。
“君子若玉,诚不欺我。”
她懒懒靠向身后,仰起脸,闭上眼睛,感受舒适的阳光。
“都结束了吗,殿下。”她的思绪向四面八方放空,“总感觉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可是危机已经逐一被我们解除,敌人也死光了,即便剩下三瓜俩枣,也翻不起波浪……”
公良瑾垂眸看她。
“真好。”她把身躯窝进了他的怀中,“人生就这么圆满了。”
“不。”他淡声道,“你还未写婚期。”
说到这个,二人便携手进入书房,将那一纸婚书展在桌面上。
他挽袖,亲手替她研墨。
浓浓的金墨,研到极润,然后执笔沾墨,交到她的手中。
“何时?”颜乔乔偏头看他。
清俊的男子站在满室书香之间,当真是赏心悦目至极。
“随你。”
她抿唇:“端阳?”
“好。”
颜乔乔心头泛着清澈的甜蜜,周身暖融融,她恃宠而骄道:“殿下,您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啊!”
公良瑾点了点她面前的婚书:“写。”
“哦……”
她咬着唇,磨磨蹭蹭笑了一会儿,然后提笔写下日期。
上方,公良瑾与颜乔乔这六个字仿佛会烫眼,她连余光都不敢往那边瞄。
忽然记起某一日,他执着笔,在一本黑店小账簿上写下“赵玉堇”和“许乔”的模样。
她悄悄在心中说,许乔,我再也不用羡慕你啦!
眼眶微微发热。
这一切,美好得就像一场梦。
公良瑾看了眼婚书,抬眸,认真地看着她。
“试婚?”
颜乔乔一个激灵站直:“不用,殿下,真不用。”
他走近,俯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颜乔乔小小惊呼一声,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肩。
“颜乔乔,”他垂眸,微笑,“少皇无礼?少皇没人性?”
颜乔乔:“……”
“倒不如,坐实了罢。”他声线淡淡。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卡车,而是莫得车。
渣女就是如此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