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二章(3 / 4)

多看看书。”

“别了,我呀,一看书心里就疼,以前读书是为了考大学,现在读书,呵呵,就是做无用功。”李建斌愤世嫉俗地说,“你说,我们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结果下乡做知青,说的好听是为了国家做建设,实际上我们是废物,除了会读书什么也不会,连种地都不如人家农民。”

赵森宇淡淡地说,“我只知道,所有的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你自己放弃了自己,以后后悔的是你自己。”

“但是哥,读书没出路啊!”

“路是要自己走的。”

李建斌狠狠地捶了一下床,闷不吭声地转过身,脸上有着年轻的狂妄和悲伤。

他们就像是被这个时代给放弃了一般,如一叶孤舟无助地在大海上漂泊,明明曾经他们有着大好的前途和光明的未来,而现在,他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路,他看着自己的手,曾经拿着笔杆的手,现在又糙又黑。

一股无力攫住了他贫瘠的神经,他无声地流泪,不甘啊,不忿啊。复杂的情绪在他的胸口不断交织,最后如灰烬浮在心湖上,染灰了清澈的湖面。

赵森宇那一句路是要自己走的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

第二天,赵森宇起来,李建斌别扭地向他借书看,他笑着说,“随便看吧。”

李建斌咳了一声,拿了一本书看,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从前,坐在一排排桌椅的教室里,里面有有他可爱的同学们,有尊重的老师们……

从来到杏花村开始,李建斌就常常有一股愤怒在心底张扬着,可他平时总是笑着,无人知晓他的悲愤。

书里的每一个字就如泠泠的泉水,熄灭了那无奈的怒火,又浇灌着希望的火苗。

为什么读书?

耳边似响起以前老师问的话。

因为他想做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价值有贡献的人。

这是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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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就陈竹一个人,她自律地每天七点起来,洗漱吃早饭看书,到了十点就去隔壁,给陈老太太帮一把,尽管陈老太太总是说不用她,但她还是多少帮一帮。

陈老爷子对陈竹的态度比以前温和,她朝他打招呼的时候,他也会笑着回她一句。

中午,陈竹都是回来吃饭,她不好留在隔壁,免得大伯说她吃爷爷奶奶的粮食,这年头,吃人粮食就跟杀人似的,但杀的不是她爷奶,而是她大伯。

陈建民总是跟提防贼一样提防着她,她心里觉得好笑,但照旧会到隔壁待一会儿回来。

中午吃了午饭,她小睡一会儿就起来看书,看完书就收拾家里。她妈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她也没什么要做的,就拿着布擦一擦这儿,擦一擦那儿,不让落了灰。

同时,她有心想做发饰,可奈何手边没什么材料,想做什么也没办法,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免不了担心她爸妈,不知道他们舍不舍得花钱,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过了一个星期,大晚上,她睡觉的时候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惊得爬了起来,深怕有人进了屋,她捞起睡前搁在床边的木棍,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该不会有二流子进来了吧?

她的心,咚咚咚地剧烈跳着。

“动作轻一点,闺女现在肯定睡了,别吵醒她。”

“知道了知道了。”

她一喜,推开门,“爸!妈!”

“闺女,你没睡?”

“没!”陈竹开心极了,同时把木棍往后藏,免得在她爸妈面前暴露了她暴躁的本性,“我给你们烧水洗洗。”

“别忙,用井水就行了。”陈伟业说。

“不行,太凉了。”

“这么热的天没事。”

“爸,你得听我的。”

陈伟业被逗乐了,对着他媳妇说,“看看闺女,还挺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还不是关心我们。”

等陈伟业和程秀丽都收拾好了,他们三人坐在屋子里说着悄悄话。

陈伟业低声说,“全部都卖完了!”

尽管心里预料到这个结果了,陈竹还是不由得乐呵呵。

程秀丽开始将事情完整地说了一遍,“我们本来打算去晋城文艺团那儿,但你爸说既然卖过了就不要再在那儿卖,价格比起在江市卖要少一半,可我担心去了江市要一个都卖不出去咋整,但你爸说的对,文艺团卖过了,那些姑娘们新鲜感也许没了,就直接去了江市,路上你爸还收了几个村子的鸡蛋,一到江市先把鸡蛋给卖了,那些城里人也可怜,没鸡蛋吃,家里有孕妇的,还得偷偷摸摸去乡下或者黑市看,你爸这鸡蛋带过去,人家一次性就买了十个八个的,要不是天热存不住只怕还想多买。”

“卖了鸡蛋之后,我们就去江市的文艺团,这个文艺团可比晋城大啊,我还怕她们眼光高瞅不上,结果一下子卖了二十个,怕再下去会引起注意,我们就打算第二天再卖,我们信心大增,想着一定能卖出去,经过百货的时候,我突然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