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点头:“在呢,还在楼上,我帮你叫叫他。”
说完,老太太将两人领进屋,然后站在客厅处,抬头朝楼上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阿锐,彤叶,小岚来了。”
吼完后,她笑眯眯地招呼两人坐下,又给两人切了一碟水果过来。
左宁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连锐的母亲。这个老太太穿着靛青色的布衣,衣服很整洁,除了袖口因为抱孩子有些皱,其他地方都很平整,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银白的发丝往后梳起,盘得一丝不苟,周身都透着干净、干练的气息。而且她逢人三分笑,语未至笑先到,给人一种很容易亲近的感觉。
“伯母,你不要忙和了,我们才吃了早餐,肚子撑着呢,吃不下。”风岚连忙摆手,示意老太太坐下休息一会儿。
老太太看到儿子和儿媳下来了,摇头说:“不用了,你姐姐和姐夫下来了,我带着小意出门玩会儿,你们聊,中午在这里吃饭,我让你大姐多买几个菜。”
紧接着,傅彤叶和连锐也下来了。
一瞧见左宁薇,连锐就皱起了眉头,似乎不大高兴,不过顾忌着小姨妹,他也没说什么。
倒是傅彤叶,因为昨晚已经接到了风岚的电话,知道她们今天过来的目的,她看了左宁薇一眼,故作不认识地问道:“风岚,这位是?”
风岚连忙指着左宁薇介绍道:“大表姐,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左宁薇,她有点小忙想找大表姐夫帮忙。宁薇想开个工作室,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不知道姐夫那里还有没有没租出去的铺子?”
听到小姨子将走后门说得如此直白和坦然,连锐眼底浮现出厌恶之色,瞥了左宁薇一眼,推脱道:“我也不清楚,这恐怕要查一查才知道。”
闻言,傅彤叶在一旁帮腔道:“那你回头查一查,小岚难得叫咱们帮个忙,都是一家人,铺子租谁不是租。”
连锐没有拂妻子的面子,点头同意了:“我回头问问,有了结果再打电话给小岚。”
左宁薇连忙站起来,感激地看着他们夫妻俩:“谢谢连先生和连太太。”
傅彤叶笑盈盈地摆了摆手:“叫这么生疏做什么,你是小岚这个疯丫头的好朋友,跟着她一起叫表姐和姐夫就可以了。”
没看连锐不待见她啊,左宁薇哪好意思跟着杆子往上爬,但又不好直面拒绝傅彤叶的好意,只能微笑着不说话。
见她很识趣,连锐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侧头温和地看着傅彤叶说:“你好好招待小岚她们,我还有点公事,先上去处理一下。”
傅彤叶清楚,丈夫这是为了避嫌,她微笑着说:“好,你先上去忙。”
左宁薇见连锐只打了个照面就要走,心里很着急,她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创造机会再跟连锐握一次手,若是让他就这么走了,那她今天做这么多不都白费了。
更重要的是连登门拜访都没能跟连锐握一次手,那以后还想找机会跟这个洁癖握手就更不容易了。
那要找什么借口留下连锐呢?要电话号码?不行,对方都已经说了,回头有消息联系风岚,她再上赶着要电话,很容易让傅彤叶误会的。
“那个,连先生,等一下好吗?”左宁薇嘴巴比脑子还快,还没想好就出声先叫住了连锐,等看到连锐回头疑惑地挑眉看着她时,左宁薇紧张得脑门开始冒汗。
可能人的潜力真的是无穷的,情急之下,还真让左宁薇找到了一个借口,她蹭地站了起来窘迫地问道:“那个,连先生,请问一下,飞扬那边的租金大概是多少?”
早就认定她是想开后门,占便宜的连锐不耐地瞥了左宁薇一眼,到底顾忌着小姨妹的面子,没太下左宁薇的面子:“我也不知道,回头问清楚了一并告诉小岚。”
左宁薇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冷漠,含笑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多谢连先生。”
跟比较厌恶的陌生人握手,这是要逼死一个洁癖重症者的节奏啊,连锐眉宇间的折子深得几乎都能挤死一只蚊子了。
若是在外面,他大可不必理会左宁薇,但现在他的老婆、小姨妹还在一旁看着呢,对方又是客人,作为主人,他若是拂袖而去,未免太失礼了。
最后,他只能捏着鼻子自认倒霉,勉强伸出指尖,轻轻跟左宁薇的手碰了一下,就飞快地挪开了。
这对左宁薇来说已经足够了。
左宁薇的脑子里飞快地滑过一副画面,暗沉的室内,连锐穿着一件紫色的法兰绒睡袍倾身上前,轻轻地吻住了穿着同色系睡衣的傅彤叶。
法兰绒睡袍是冬天或者早春天气比较冷的时候才会穿的睡衣,而现在已经是八月份了。也就是说,傅彤叶夫妻俩上上次亲近应该是去年冬天或者今年年初,距今半年左右。
换而言之,他们夫妻俩这半年来只亲近了两次,与傅彤叶说的几个月才过一次夫妻生活相符。虽然两人的夫妻生活很少,但在这半年内连锐并没有在外面打野食。
一个男人若是真出轨了,怎么可能半年内不与情人亲近,左宁薇更倾向于连锐并没有出轨。
但他们俩的夫妻关系出了问题也是真的,否则傅彤叶不会连续请了两拨私家侦探都不肯罢休,还找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