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雏的话,于苍的神色不由得一凛。
果然……太雏早在之前就已经接触过帝星了!
只不过听去,那个时候的太雏并不知道帝星的本质是什么……应该是后来从帝长安那里得到了一些于苍提供的情报,才让她认识到了帝星的来历。
于苍连忙开口问道:
“那,您是在什么情况下遇到帝星的?”
闻言,太雏将身体靠在椅背,抬起头,眼中闪过了一丝回忆。
她沉默了,良久之后,才轻轻开口道:
“那是在我……刚刚成为禁卡师……不,刚刚成为禁卡不久的时候。那之前,因为一些意外,我的肉体陷入了不可挽回的重伤与衰老,以我当时的能力,这些伤势都是我几乎不可能治愈的……但我还有一些事要做,暂且还不想死。
“于是,我第一次接纳了自己的禁卡力量。”
太雏年轻时,因为很厌恶禁卡,所以每逢战斗,都只以剑道对敌,而将自己的其他力量完全弃之不用。
其实太雏并不是对剑道很执着、把剑道看的比命还重的那种人,之所以能领悟剑意,是因为她没有太多的选择。
只有剑道,方能抚慰她的内心,让她逃离自己已经“堕落”的事实。
若是没有成为禁卡师,那么在一次次生死磨炼之中诞生的太衍剑意,足够支撑她晋升神话了,但是……禁卡,并不是你不用就能规避风险的。
与她魂能井保持着连接状态的禁卡,每时每刻都在影响着她的神智,都在试图将太雏彻底反噬,在刚开始领悟剑意的时候还好,等到时间越来越久,即便是太衍剑意,也不能压制住禁卡了。
那个时候,太雏才只是一个八级,有一道传世级的太衍剑意,年富力强,正是鼎盛的时候,却在禁卡的拖累下越来越弱,甚至意志的防线也在不断松动。
直到某一天,太雏被仇家袭击,身负重伤,禁卡反噬也在这一瞬间猛然爆发,几乎已经是必死之局。
若是无牵无挂,那么太雏一定会就此将自己了结。但当时还有事未了,所以太雏在快要将她充盈的反噬之中,决定掌控自己全部的力量。
禁卡、剑道,无论哪一种,都是她自己的力量!她可以绝对支配!
不管是被逼无奈还是如何,总之,她接纳了全部的自己,并且意识到,能够对抗禁卡的,只有同为禁忌的存在。
她决定将自己也化作一张禁卡!
这个决定十分大胆,毕竟禁卡也是魂卡,它是必须要有一個魂卡师作为主人的……太雏的傲气自然不允许自己存在主人这种东西,而一旦没有主人,太雏作为一张禁卡,本身就会直接被自己反噬!
这看去更是一条死路,但是拥有太衍剑意,太雏决心在思路中算出自己的生机
以无限的计算去收束禁卡之中那混沌的可能性,在虚假之中凝聚真实,强行让自己活下去!
于是,在太雏誓要化虚衍实的决心之中,她的太衍剑意最终拔升至神话,与此同时,她自己也完成了完全禁卡化的过程。
其实,她在决定走这条路的时候,并不奢望她能够活现在这么久,甚至连活够正常神话应有的寿命都不指望。在她眼中,用这种邪道方法晋升神话,应该还是难逃一死,被反噬成真正的“禁忌”,是迟早的事。
她只希望自己创造出的这份虚假的生命,能够支撑她办完那些她应该做的事,就好了。
事情了结之后,她是变成怪物,还是直接死去,都无所谓。
但是……令她意外的是,她担心的那些事,全都没有发生。
她,活了下来,而且似乎没有任何隐患,不必担心什么时候被反噬,甚至就连寿命都一眼望不到尽头!
虚假的生命,一旦开始衍算,就已经没有办法停下,不过这一次,她已经对自己的这种状态,产生了好奇心。
她想要知道,自己的身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了这一切。
她开始研究自己,开始回顾自己尚还短暂的一生,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自从她晋升神话开始,似乎就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从未移开过!
刚发现这一点时,太雏还以为是自己搞错了,毕竟再怎么说,自己也已经是个神话了,怎么可能有一种目光,注视着自己却还让自己没有丝毫察觉呢?那这个存在的实力得高到什么地步?
但事实就是,这束目光真实存在,甚至……她能够感知到这束目光,都是因为完全禁卡化将肉体粉碎之后,感知变得更加敏锐。假如正常途径晋升神话,她可能连这道目光都无法察觉。
后来,她尝试着同那束目光的主人发起沟通,但是却从未得到回应……仿佛那道目光的主人,就只是看看而已。
在此期间,她进行了一系列的实验,去探索她没有被反噬的原因,也有了不少进展,而就在她觉得她很快就能找到这其中的关键点时那道目光,消失了。
而后,她的实验便不可遏制地陷入了迟滞,再也没有突破了。
……
太雏用尽量简短的话将事情介绍了一遍,而后停了下来,视线看向于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