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考场的途中, 覃飞沿及时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他热心且狗腿地带着云悠悠进入大厅。

云悠悠环视一圈，看见右手边的环形椅上坐着一大群表情沮丧的同学。

覃飞沿像个尽职的导游一样，给云悠悠介绍：“喏, 环形椅看见没有, 那是失败者联盟席位――没有通过考核的暂时不能走，还要等最终结果宣布, 公开处刑。”

云悠悠默默点了点头。明白，覃飞沿一定是“败盟”的常客。

靠近几步, 听到那些考核失利的准驾驶员们都在懊丧地抱怨考试难度太大。

惨淡愁云笼罩着整个大厅。

“兄弟你差多少？我又考砸了, 刚才一眼都没敢往击杀数目那里看, 大概也许差不多就是个D吧。”

“我觉得这次难度暗改了！百分之百暗改了！”

“估计只有机甲军校那几个能过, 我们这些业余的都是陪跑。”

听着这些丧气的话, 野生驾驶员云悠悠更加紧张了，还没考试就开始和失败者们同病相怜。

一个女孩抓着身边男青年的胳膊摇过来摇过去，嘀嘀咕咕地抱怨：“不是都跟你说了一万遍，要尽力往终点那边冲吗？你是不是没冲？啊……我知道了, 你肯定没冲！你怎么就是不肯听我的？这下可好，又失败了！你这个人就是刚愎自用，就是听不进半句劝！”

男青年考试失利正躁着, 女朋友没完没了吵他, 更是无比烦心。

他猛地抽回自己的胳膊，红着眼睛向她低吼：“够了！别说那些没用的！”

“没用？你是说玄学没用？”女朋友呜一下哭起来，“好哇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两个哥哥都是靠着玄学才通过了考试对不对――你一直在敷衍我！你根本不爱我！我要和你分手！”

犹豫了两秒钟之后, 男青年果断选择妥协：“宝宝我错了……”

“那下次考试, 你用不用玄学？”

“用用用！”

“哼,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为你好！”女孩破涕为笑。

破镜重圆的小情侣凑到了一起，女孩温柔地安慰男青年, 很快就帮助他恢复了雄心壮志。

云悠悠为他们松了一口气。

她眨眨眼睛，转过头，认真地向覃飞沿请教：“玄学是什么？”

覃飞沿摆了摆手，想要告诉她――玄学就是神棍学，是那些屡试屡败的失败者聚在一起神神叨叨鼓捣的玩意，什么‘幸运女神座路线’、‘让机甲爆在距离终点最近的地方’、‘穿红色的内……’

小少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那个女孩扔开自己的男朋友，蹦到云悠悠面前。

“姐妹！玄学是研究神奇领域的科学！”女孩掷地有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知道吗？你看！我男朋友不信玄学，他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这么大一个反面教材！”

云悠悠缓缓点头。

女孩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所以记得一定要往终点冲啊！千万记得啊！”

往终点冲，这与云悠悠平时的训练方向不谋而合。

“我认为你说得没错！”云悠悠的态度端正又认真，“我会这样做的。”

“太棒了！”女孩遇到知音，高兴得不得了，她骄傲地瞪了自己的男朋友一眼，然后握住云悠悠的手重重晃了两下，“姐妹加油！信玄学，一次过！”

“嗯嗯！”云悠悠用力点头：“我会尽力争取！”

覃飞沿：“……”心很累，什么也不想说。

正要招呼云悠悠前往考场，忽然看见通往考场的舱道亮起了绿灯，一个高高昂着脸，能够从正面看见鼻孔的男青年阔步走出来。

落榜考生们发出了羡慕的叹息声。

鼻孔男青年扫视一圈，愕然摊手：“这么多人没通过？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觉得机甲考核很难吧？难道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个A吗？”

失败者联盟：“……”好气哦。

覃飞沿：“……”好一股熟悉的操淡劲儿。

云悠悠认真睁大双眼：“机甲考核是真的很难啊！你拿到了A？！好厉害哦！可以向你请教一下吗？”

覃飞沿：“噗嗤。”

鼻孔男青年睥睨扫过一眼。

视线落到云悠悠白皙的小脸上，猛地一怔――这女孩也太好看了，就算做过整形，那也整得太成功了！

在“科研女神”火了以后，很多年轻姑娘都照着林瑶的脸做过面部微调整，眼前这个显然青出于蓝。

男青年不自觉地稍微低下了高贵的头颅，矜持地“嗯”一声，淡淡说道：“可以，问吧，不过我的经验可能不太适合别人，因为我的指数是61%――天赋这一块是后天努力无法弥补的。”

云悠悠赶紧安慰他：“能通过机甲考核，您已经很强了！不必为天赋沮丧！”

覃飞沿：“……”心情居然谜之舒畅。

男青年：“……”她哪只眼睛看出他在沮丧？

他瞪着云悠悠，发现对方的表情过于真诚，真诚得让他有点怀疑人生。行吧，一个不明白61%意味着什么的菜鸡。

男青年懒得和这个不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