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灰白的墙面上鲜血淋漓。
一个声音幽幽地说:“老师,我等了你好久……”
而在她们身后,快门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
摄影师在向她们逼近。
拿玫:“???”
为什么突然就前后夹击了?!
小鸡逆袭了。
老母鸡没辙了。
万祺已经吓得发不出声音了。
突然间,一只手冷不丁地伸了出来。
拿玫觉得自己身体一轻——
她被不由分说地拉进了一片黑暗里。
她被拉进一个黑暗的、狭窄的空间。
拿玫被迫蜷缩着身体,半边身体都抵着硬邦邦的墙面。
她面前还站着一个人。
拿玫:“???”
她错愕地抬起头。
黑暗之中,她看到了一双湛蓝的眼睛,明亮得像夜间的星辰,熠熠生辉。
——你的爸爸突然出现。
拿玫:“……万祺还在外面!!”
“没关系。”valis轻声说,“她不会有事。”
拿玫:“为什么?”
valis:“因为——”
他的声音被打断了。
一墙之隔,“咚、咚、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声音像在砍墙,又像在切菜。麻木、僵硬而重复。
但这似曾相识的声音,却让拿玫想起了什么。
她心念一动,将耳朵贴近了面前的墙,试图将外面的声音听得更清楚。
脸颊贴上去的一瞬间,那触感清楚地告诉她,这并不是一面墙,而是纸门。一层薄薄的纸,随着门外的巨响而微微颤动。
拿玫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在纸门上戳了一个小洞。
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和室。
家徒四壁。
一盏摇摇晃晃的吊灯,长长的拉绳垂下来。
也就是说。
现在的她,就藏在那个诡异而狭窄的衣柜里。
——摄影指导昨夜藏身过的衣柜。
但拿玫依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她方才明明在黑暗的走廊上,此时却被拉进了衣柜里。
她到底在哪里?
况且,万祺也依然不知所踪。
她又去了哪里?
拿玫抬起头,迷茫地看着valis。她想跟他一起演个《蓝兔淘气三千问》。
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只是将手指轻轻放在唇边。
纸门里透出的一点光线,照亮了他的半边脸。
哇,有帅到。
拿玫恋恋不舍地吸了吸爸爸,这才低下头,重新透过小孔去看外面的情形。
化妆师独自站在房间里。
她高高举着尖刀,踮着脚尖,来回逡巡。
她似乎又察觉到了什么。
化妆师对着衣柜的方向转过头来。
她目露凶光。
那双眼似人似鬼,眼中写满了疯狂与绝望。
拿玫几乎以为她们对视了。
接着她就看到化妆师踮着脚。
无声地朝着衣柜的方向,一步步走过来。
拿玫:糟糕,难道真的被发现了。
她逃命一般转过头来,平视前方,面对着valis。
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依然很平静,让她心中的躁动也消解了几分。
但黑暗又滋生了某种暧昧的气氛。
过分紧张令她的大脑也分泌出某种类似于多巴胺的物质。
拿玫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也许这就是吊桥效应,她心想。
她甚至被蛊惑了,甚至想要伸手出去,摸一摸他的心跳……
但就在此时,一只手轻轻贴上了纸门。
昏暗的光线里,那只纤细的手,轮廓模糊一片,又显得无比诡异。
她要开门了——
拿玫睁大了眼睛。
“啪。”
意料之中的拉门声却并没有到来。
反而一把尖刀掉落在地上。
接下来是一片长长的死寂。
拿玫似乎听到了什么淅淅索索的声音,但那声音很快也消失了。
她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再次偷看外面。
她看到了一双脚。
脚尖轻轻垂下来,像吊灯的拉绳一样,无力地左右摇晃。
化妆师将自己吊了起来。
她的脖子歪下来,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但她确实是断气了。
拿玫:“?????”
她震惊了。
“这是什么发展。”她说,“她觉得自己之前站得还不够高吗?!”
valis显然没有get到她的梗。
“她的时间到了。”他说。
他说这话时的声音很平静,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形容的冷酷。
不知为何,拿玫居然有点不再习惯这样的他。
她转头去看他:“那万祺呢?你怎么知道她没事?”
“她不会有事。”valis依然很平静地说,“因为你才是主角。”
拿玫觉得他说话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