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玫感到很无语。
她回头看了一眼电视机。
镜头恰好拍到了制片人的背影。他紧紧地握住那一块尖锐的碎片,手上青筋暴起。
不知为何,这只握着利器的手,让她又想起了那个死去的原制片人。
她幽幽地对万祺说:“这是制片人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万祺:“?”
接着她又看到拿玫蹲了下来。
在桌子和沙发上一顿翻找。
电视机画面变成一片漆黑,仿佛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拿玫:“找到了。”
她站了起来,手中握着从沙发里找到的另一个摄像头。
下一秒钟,她将它狠狠地扔到了制片人身上。
摄像头准确地砸上了他手中的碎片。
他一瘸一拐,猝不及防。
……被砸得一个踉跄。
握着利器的手也一歪。尖锐的碎片只差一点扎进了他的背部。
拿玫很遗憾地说:“没扔着,太遗憾了。”
制片人转过头来。
他依然笑着,笑容里却充满了阴鸷:“你这么在乎他?怕我伤害了他?”
拿玫:“?”
你误解了。
不仅不怕,还很想看你被爸爸玩死。
于是她真诚地说:“我不怕,你试试看。”
制片人:“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喜欢他。”
他抬起脚,狠狠地对着摄像头踩了下去。仿佛valis就是这样躺在他的脚下。
没有受伤的那只脚,仿佛也承载了无限的愤怒和蛮力。他将镜头一脚碾碎。
“啪。”
电视机上的画面卡住了。
破碎。崩裂。
黑屏。
拿玫很期待地转过头。
一秒钟后。
新的画面出现了。
依然是客厅内的景象。
拿玫很暴躁地说:“这房间里到底有多少镜头啊。”
制片人却摇了摇头:“那根本不重要。”
拿玫转头:“?宁又有什么高见。”
制片人握紧了手中的利器。
“问题的关键不是摄像头,也不是电视机。摄像头根本毁不完,因为它代表的是导演的「意志」。”
“它在告诉你,你依然身在他的电影里,要照着他的剧本演下去。”
黑洞一般的摄像头如影随形。
它在告诉他们:在这个房间里,无人能逃过导演的凝视。哪怕导演已经死去。
拿玫:“所以呢。”
制片人:“所以,我们都要服从导演的意志。”
“导演是这场游戏的支配者。想要打破死循环,与他对抗根本没有用。我们只能顺应他的思路,打破循环里的不和谐因素。”
“——也就是你。”
他又转过头去看valis:“没记错的话,你在剧本里的戏份根本就没有多少吧。你为什么可以活到大结局?”
valis很平静地看着制片人,一言不发。
那张伤痕累累的脸上,也充满了某种残忍的美感。
制片人继续说:“你给我的感觉一直不像个nc。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步步紧逼。
但valis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他近乎于漠然地看着他。
彷佛对方只是一只蝼蚁。
这眼神也让制片人感到微妙的不适,他并没有真正被“看到”。
这不是nc应该有的眼神。
拿玫在他身后默默对万祺说:“他废话怎么这么多。我只是想说,现在不是影视寒冬吗。导演都天天喊穷了,怎么还有钱买这么多镜头。”
万祺:“……”
制片人却听到了。
他回过头,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我说了,这不重要。”他说。
说着他就举起了手中尖锐的碎片。
“去死吧。”
他狠狠地将碎片扎了下去——
万祺目瞪口呆。
拿玫也目瞪口呆。
万祺很焦虑:“你的姘头快死了,你还不去救他吗?!”
拿玫:“姘头这个词也太脏了,我们明明是纯洁的父女情好吗。”
万祺:“那你挺强的,每局游戏都能认个爹。”
她还想要多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还有利器扎进□□里的沉闷声音。
万祺十分同情地说:“你爹凉了。”
她很不忍心地转过头。
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吃了一惊——
valis依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受伤的是制片人。
他步履蹒跚,脸色大变,颤抖的身体往后退了几步。
一只手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胸口绽开一朵血花,将他的手也染成一片鲜红。
制片人的目光里充满了惊疑和……一丝恐惧。
他明明是要将碎片刺进valis的胸口。
但下一秒钟。
那碎片却深深地扎进了他自己的胸口。
“——这、这怎么可能?”他捂住了伤口,脸色惨白,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