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时间,更加深入。
楚识琛需要更大的权限。
每周的例行文件摆成一行,第一个永远来自财务部,项明章早已明白其中的暗示,问:“你早盯上了财务部,所以任濛辞职才会引起你的注意?”
“这只是原因之一。”楚识琛跑去医院,又跑来这里,生怕遗漏一丝真相,“我担心出现一个翟沣2.0。”
眼看又有翻旧账的风险,项明章记得在梧桐小径那一天,楚识琛说他给的补偿不够,先欠着。
大概是时候了,项明章答应道:“你去办吧。”
雨滴密密麻麻地砸在车窗,削减了一半音量,楚识琛沉声说:“谢谢。”
项明章道:“不客气。”
楚识琛便不客气地补充:“我是指平衡车。”
项明章:“……”
假期还剩半天,项明章把楚识琛送回家。
下车的时候,楚识琛拎上装X光片的袋子,项明章忍不住说:“咨询就算了,自己还要拍一张?”
楚识琛一时兴起,想体验下现代医学和旧时代的区别,借口懒得换了:“上火。”
项明章半信半疑:“别吃荔枝了,多喝热水。”
大雨转中雨下了一整天,幸亏城市排水系统良好,积水不严重,气温一夜之间降了八度,好像加速过完了夏天。
楚太太觉得楚识琛订做的西装太正统,逛街买了几件成衣,楚识琛挑了件深蓝色衬衫,外穿的宽松版式,与裁剪相对合身的长裤很搭。
他将额前的发丝弄了一下,眉目尽展,比雨后花园里的柳枝更清爽。
一早到公司,楚识琛跟项樾的财务部商议,成立一个临时专组,主管的敏感度很高,这两天频繁要文件就料到会有动作,已经提前做了准备。
刚定好人手,人事部传来消息,亦思上级批准了任濛的辞职报告。
楚识琛开完会,用系统内的工作账号约任濛见面
。
二十分钟后,园区的天台咖啡馆,楚识琛提前到,叫了一杯白水和一杯温热的乌龙茶。
任濛露面,许是要走了,穿着一身不太商务的运动装,他拉开椅子坐下,对于楚识琛的约见有些疑惑。
喝了一口热茶,任濛说:“楚秘书,你约我有事要谈?”
楚识琛关怀道:“身体还好吗?”
任濛回答:“慢性病,不好不坏的。”
楚识琛忽然挑明:“听说因为身体的事,你要辞职?”
任濛打算只字不提的,这下懂了:“没想到我一个小经理,离开还能惊动项先生。”
“任经理何必妄自菲薄。”楚识琛说,“项先生很关心亦思的职员,尤其是效力多年的老员工。任经理,我爸爸在的时候你就在财务部了吧。”
任濛点点头,揣测道:“如果是挽留我就不必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亦思也不是缺我不可,我只能谢谢你和项先生的美意。”
楚识琛否认道:“不,人有离心,挽留不住。”
任濛愣了一下。
楚识琛说:“我是来跟你进行离职面谈。”
任濛望向远处的园区风景:“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工作这么多年身体有点累了,一家老小要靠我,中年人不敢垮啊。”
楚识琛问:“那辞职以后有什么打算?”
任濛说:“休养一阵子吧,忙了这么多年,陪家人四处走走。”
“我记得你说怕冬天的湿冷天气,那可以去气候暖和的地方。”楚识琛顿了两秒,“新加坡挺不错的。”
任濛“刷”地回过头,僵硬地抿了下嘴角。
楚识琛预测任濛不会留在国内,呼吸道的问题加上父母年纪大了,不方便走得太远,叫猎头公司一查,得知任濛最近和新加坡的一间公司接触过。
他说:“那里环境和气候都蛮好,适合老人家,可以把胡阿婆一起接过去。”
任濛冷下脸来:“楚秘书,你查我。”
楚识琛说:“我怕你在亦思受委屈,然后查到了4S店,看来亦思没有亏待你。”
任濛:“4S店和公司是正常合作,每笔利润都干干净净。”
楚识琛假设道:“这是你的一面之词,项樾认为有问题,要提出控告,取证调查打官司,一套程序走完一年半载,就算结果证明4S店是清白的,这个过程你外婆一把年纪受得了吗?”
任濛压着愤怒:“这算什么,拿老人开刀?威胁我?”
楚识琛说:“那你利用亲外婆牟利,没想过有这一天?”
任濛攥紧的拳头猛地一松,事已至此,退路走不通了,但楚识琛特意见他一面,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你想让我怎么样?”
楚识琛说:“你知道很多事,是被动等待结果,还是主动配合,自己想一想吧。”
离开天台,楚识琛在电梯里盯着下降的数字,他想,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亦思高层那边,一定会有人坐不住。
这一上午,楚识琛说了太多话,煞费口舌,中午休息连饭都懒得吃,便没去餐厅凑热闹。
他独自走到了景观湖旁边的小广场上。
虽然称不上殚精竭虑,但这两日消耗了不少精神,他想放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