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章还没答应,手机响了。楚识琛松开手臂,指尖从项明章的小腹流连至后腰,抚平了西装表面的褶皱。
项明章接听电话,里面是项環的声音,语速稍快,几句话就挂断了。
楚识琛问:“家里有事么?”
春节过完了,老项樾启动开年的新项目,项明章道:“姑姑跟我确认时间,晚上要开筹备会议。”
楚识琛得体地说:“嗯,公事要紧。”
项明章逗他:“你也很要紧,急坏了怎么办?”
楚识琛第一次主动地暗示又明示,简直有辱斯文,结果落空了,他极没面子地说:“我还有正事要办,冯秘书在等我。”
项明章看一眼手表,该走了,陪楚识琛到秘书室,他停在门口,忽觉近一年的时间过得飞快。
他习惯了经过门口瞥上一眼,换人只需要一份公告,那他戒掉习惯需要多久?
冯函和楚识琛年纪相仿,突然调来担任总裁秘书,不免焦虑,毕竟项明章要求严格,而楚识琛是出名的得力。
交接工作十分琐碎,楚识琛讲得详细,基础事务,常见和突发状况,各种预案,每一项又包含繁杂的枝节。
冯函边听边记,听得头都大了,禁不住松了两次领带。
楚识琛于心不忍,说:“这样吧,我回去整理成材料,思路更清楚,你哪里忘了随时看一看,上手会快一点。”
冯函是懂世故的,连忙道:“我自己来吧,那样太麻烦您了。”
楚识琛说:“没关系,效率最重要,别耽误项先生的事。”
冯函只好遵从,问:“那项先生的私人习惯,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楚识琛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从手里溜走,细数道:“项先生只喝黑咖啡,办公桌第一层抽屉常备胃溃疡药,记得补充。其实项先生很自律,不用操心太多,就是偶尔钢笔用完会乱扔。”
冯函说:“好,我记住了。”
楚识琛建议:“如果有外出的活动,提前做功课,项先生欣赏凡事有准备的人。”
冯函笑道:“您肯定就是这样的人。”
天快黑了,楚识琛对这位新秘书的印象不错,明天正式上班,各部门恢复运作,再进行文书类的交接。
他的私人物品不多,小箱子就够装,那盆剑兰在深圳出差前拿回家,被唐姨养得土肥叶翠,今天带过来刚摆上。
部门里装点着不少绿植,是公司统一采购的,冯函以为剑兰是公共财产,说:“我需要每天浇水吗?”
楚识琛笑道:“不用,剑兰我要带走。”
办公大楼的门前停着一辆别克,项明章的司机候在边上,等楚识琛出来便拉开车门。
项明章走得匆忙,忘了告诉楚识琛,升职销售总监后业务繁忙,公司配给他专车和司机。
汽车驶出园区,司机说:“楚秘书,不对,该叫楚总监了。项先生说咱们比较熟,不会拘束,以后就由我接送你。”
楚识琛心里明白,因为被跟踪过,项明章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他问:“那谁给项先生开车?”
“公司有司机队,应该会换人吧。”司机说,“今晚项先生是自己开车走的。”
楚识琛不知是未雨绸缪,还是习惯难改:“新司机定下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万一项先生有意外情况方便联络。”
司机想说新秘书操心就好了,转念改口:“没问题。”
楚识琛回到家,客厅里摆着蛋糕,香槟,以及花园摘的一束香雪球,周恪森通风报信,全家都晓得他当总监了。
楚太太尤为感动,要不是天色漆黑,简直要去墓园告诉楚喆一声。
楚识琛吃了一块蛋糕,再端一块,上楼写交接工作的材料,楚识绘跟进书房,窝在沙发上看导师发的文件。
时机难得,楚识琛想问楚识绘如今对李桁的感觉,但他一个男人去探听姑娘家的恋爱心事,实在难以启齿。
他又开始铺垫:“设计展都设计什么?”
楚识绘说了一堆名词术语,展览是对外的,届时会邀请一些科技公司,她问:“你会去捧场吗?算了,你当了总监会比秘书更忙。”
楚识琛道:“再忙也要抽空支持你。”
楚识绘这下满意了:“哥,你肯定会得心应手,我相信你。”
楚识琛趁机说:“永远不要太相信别人,尤其是男人,信你自己就好了。”
不料,楚识绘反问:“那你信项明章吗?”
楚识琛愣住:“为什么这么问?”
“他就是那个同事,对不对?”楚识绘在沙发上拧身,冲着办公桌,“你之前约会的人就是项明章,我说得对不对?”
楚识琛被突如其来的揭穿震慑住,都不会狡辩了:“对——”
“我就知道。”楚识绘说,“哥你真行,失忆后脱胎换骨,连审美都从网红上升到总裁了。”
楚识琛有点头晕,摸着键盘打错一串文字:“小绘,先别跟妈说。”
“你还没追到手?”
“啊,嗯……”
楚识绘道:“我觉得项明章也喜欢你,你们算日久生情吧?但你不当秘书了,搬到亦思,肯定不如近水楼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