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勇逗着摇篮里的云小九。
“满头包算什么,小六为了躲蜜蜂,自己跳粪坑里,还不晓得吃了多少屎呢?”云鹏噗嗤笑出声。
云小九一听到“屎”这个字,立马忧愁地往茅坑方向望去,她哥怎么还没出来?
除了云小九,谁也不会想到,云林这会儿正蹲在茅坑里夹粪蛆。
天热,粪蛆都爬了上来,无处不在,四处蠕动,而横铺在茅坑上面的木板最多,密密麻麻,每次上厕所前都要用扫帚清理一番,不然蹲久了,它们还往你身上爬。
云林光着屁股,撅得老高,小心翼翼地将粪蛆夹进老酒瓶子里,废了老半天劲儿,终于装满了大半瓶。
完事,云林借着日光打量酒瓶里的粪蛆,花白花白,堆积在一起,你推我搡。
“奶都说了,蜂蛹就是粪蛆,有营养,补身体。”云林龇着牙笑,大白牙比瓶里的粪蛆还要白。
不过云林也担心吃一嘴的屎,于是决定先饿粪蛆两天再说。将酒瓶小心地放回书包里,云林心情倍儿好,哼着小曲儿站起身,忽觉大腿根怪怪的,低头一看。
“啊!”云林一边尖叫一边从茅坑里跑出来,裤子来不及提,光腚站在猪圈门口,撕心裂肺大喊一声:“妈!快来看呀,你儿子肿了!”
云林脸上虽然已经消肿,不过还是留了好多红点,乍看,有点吓人,三房正好对着猪圈,叶建珍从屋里出来,看到云林那张猪头脸,吓一激灵,倒吸两口凉气,稳住情绪后,“叫什么叫?你妈没死呢!”
“妈,你儿子肿了!”云林哭丧着脸,一副世界末日来临的样子。
“让你皮!”叶建珍所有注意力都在云林的脸上,还以为他说的是被蜜蜂蜇的事儿,不耐烦,“过两天就好了,妹妹看着呢,别跟小姑娘一样,娇气得很。”
“过两天吗?”云林委屈地撇着嘴,“可是,可是我好疼啊。”
“疼就对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话没说完,叶建珍终于发现云林光着屁股,大腿根吊着一个什么好大的东西。
定眼一看,叶建珍想死的心都有了,又着急又气愤,“我的妈呀,你又去哪儿皮了?这,这怎么回事啊?”
云老太听到动静从灶房出来,手里端着煮好的羊奶,“怎么了?出什么事儿?”
叶建珍揪着云林一只胳膊,将人掰过去给云老太看,“妈,我真的要疯了,你看他……”
气得头晕脑胀,叶建珍掐住自己人中,不然真怕自己一口气上不来厥过去。
“哎呦喂,怎么肿成这样子了?得什么病了这是?小小年纪怎么能得那种病啊!”云老太忙放下手里的羊奶,扑过去检查云林的大腿根,叶建珍也蹲下身,云鹏云勇也好奇地围过去。
众人围观,云林不觉得害羞,还若无其事地挠了两下,“妈,给你儿子擦红药水吧,好痒啊。”
云老太这才想起云林冲回家就蹲进了茅坑,暗舒一口气,与此同时,怒火中烧,一巴掌拍在云林的光屁股上,“跟你说多少遍了,茅坑蚊子凶,不能蹲太久,你都当奶放屁呢!”
“妈,你是说小六没得病,只是蚊子咬肿了?”叶建珍嘴角抽搐。
云老太点了点头,站起身,“带屋里擦点药水,我喂小九吃羊奶。”
叶建珍把云林拽回屋里,然后大门一关,擦什么药,打了再说。
打完,叶建珍拉开门,让云林坐到门槛上,她给他上药。
可以说是很有心机了,不在屋里藏着,还要摆上台面,就是要大伙都看清楚了,只有这样,云林才知道害臊,他才会长教训。
“妈,我就说叶薇看上我的小雀、雀了嘛,你还不信。”叶建珍终究还是低估了儿子的厚脸皮,要是有尾巴,他能翘上天。
叶建珍一张脸黑如锅底,“跟她有什么关系?”
云林将腿张得更开些,大声道:“我的小雀、雀好大,她一定没见过这么大……”
“大你个大头鬼!”叶建珍一掌呼他后脑勺上,用了力气,差点把人扇飞出去,“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把你小雀、雀割了。”
云林给叶建珍当儿子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妈什么脾性,也就嘴上说说而已,其实根本舍不得把他怎么样,咧嘴一笑,“妈,以后别说我是小雀、雀,请叫我大雀、雀。”
叶建珍:“……”
但凡家养傻子都不会傻成这样,小兔崽子一定是野生傻子。
这两天叶薇没敢去云家玩,乖乖待家里扫地洗衣服,但也听说了云林掏蜂窝的事情,果然不出她所料,被蛰了个满头包回来,还被叶建珍打得皮开肉绽,这会儿云林一定恨死了云小九吧。
叶薇吃过晚饭去上厕所,蹲在茅坑里,越想这些日子因为云小九吃瘪,她心里就越气,就盼着云林把云小九扔进茅坑淹死算了。
死了,看她还怎么跟她争!
叶薇想象云小九挣扎的样子,低头看向茅坑,不由地痴笑起来,就这时,有人往茅坑扔了两块大石头,前两天村里刚下过雨,茅坑里积了不少水,这一砸,粪水四溅。
脸上一凉,叶薇惨叫出声。
云林听到叶薇惨叫,满意地大笑了两声,拍拍手准备回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