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一块捉泥鳅的叶欢却一无所获,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举过头顶,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稻田。
叶薇看她空手而归,不高兴:“你怎么一只都没捉到?”
“又不是我的问题,是云家哥哥们太厉害了。”叶欢跟叶薇从小就玩得不好,互相看不顺眼的那种。
“怎么说你也出力了,他们也该分你一点,”叶薇望向隔壁田里,嘴馋地咽了咽口水,“云家捉了大半桶呢。”
“云家哥哥们自己捉的泥鳅,他们为什么要分我一点?”叶欢虽然是王淑华亲生,性子却一点不随母亲,反倒跟自己二姑很像,“自己想吃,自己去捉。”
说完,爬上田埂回家去了,留下叶薇一个人割稻子。
叶家人全部走光了,叶薇没必要装样子,转身坐到稻子堆上,单手撑着下巴,望向热闹的云家那边,满满的羡慕。
云家的稻子割完了,大人们都围到田埂上看泥鳅还有云小九。
云老太一上岸就想抱抱自己的宝贝孙女,近了又停了下来,自己割了一下午的稻子,身上脏。
已经张开小手手的云小九疑惑地歪着小脑袋,“奶,不抱抱,小九吗?”
“奶身上脏,抱小乖宝,小乖宝会痒痒。”云老太蹲到云小九跟前耐心解释道。
云小九似懂非懂地哦
了一声,然后踮起脚在云老太脸上吧唧一口,将老太太哄得眉飞色舞。
云林见状,忙将脸凑过去,“妹妹,哥哥也要啵啵。”
云小九瞥他一眼,嫌弃,“不啵啵,哥哥脏。”
“狗样子,一脸的泥巴,还想小乖宝亲你,哪儿凉快呆哪儿去!”云老太牵着云小九往边上挪了挪。
“哥哥回去洗完脸,再给妹妹啵啵……”云林话说到一半,屁股有两处突然又痒又疼,他伸手去挠,摸到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嗷地尖叫一声。
云老太将云小九护到身后,“又怎么了?”
云林撇着嘴,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奶,蚂蟥,蚂蟥叮我屁股!”
一听蚂蟥两个字,云老太的脸瞬间变了,一把将云林从田里拽起来,让人趴在自己的腿上,扬手就要打,发现……
傻子居然没穿衣服,准确来说什么都没穿。
一身污泥,黑得跟狗一样,谁都没注意云林什么时候把衣服脱了,光溜溜地在田里打滚,蚂蟥不叮你,都对不起你。
家里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叶建珍无奈地摇头,造孽啊。
云老太找到叮在云林屁股上的两只蚂蟥,左右开弓,啪啪啪地打屁股,想要将蚂蟥震下来。
云林喊疼,感觉自己的屁股裂开了,却无济于事,“奶,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我不要死,我不要离开妹妹。”
“闭嘴!”云老太不耐烦地吼完,招呼其他几个孙子往云林屁股上尿尿。
云鹏几个非常乐意,脱了裤子放水。
云小九觉得稀奇,一只手扶着云俊的小腿,另一只手也要脱裤子,把云俊吓坏了,将人抱起来背过身去,温柔道:“妹妹是女孩子,不能随便脱裤子知道吗?”
“可是,”云小九纠结地揪着小手,“小九,也想,帮小六。”
“六哥哥不会有事,蚂蟥一会儿就下来。”从小云老太就教家里的孩子怎么对付蚂蟥,拍打口水尿尿三大招,屡试不爽。
正如云俊所说,很快,蚂蟥就被尿冲了下来,掉地上卷成一团。
云小九看了一眼,问:“二哥哥,蚂蟥蟥,好吃吗?”
云俊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小馋猫,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的,知道吗?”
云小九小声嘀咕,“不能吃,为什么要有这种东西?”
“兔崽子,谁叫你脱裤子的?!”叶建珍两巴掌打云林背上,其实没用多大的劲儿,就是儿子身上有水和泥巴,以致动静就特别大,跟打雷似的。
她自个儿都吓了一下。
云林不管不顾扑过去抱住叶建珍的大腿,嚎哭道:“噢,妈妈,我亲爱的妈妈,儿子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叶建珍:“……”
又开始发疯了!
拎起云林一只胳膊往家里拽,“回去吧,别搁这儿丢人现眼了。”
村里长大的孩子本事多,青蛙黄鳝泥鳅什么都能杀,根本不用大人操心。
回到云家,云林被叶建珍关屋里开小灶,晚饭前先吃一顿竹笋炒肉,其他人就在院子里杀泥鳅。
以云伟为首,他年纪最大,这方面经验也最足,三下五除二就处理好一只。
读书人的云俊抱着云小九坐在边上看热闹。
云小九望着泥鳅流口水。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云鹏突然问。
“什么奇怪?”云伟反问。
“这些泥鳅都好乖哦,捉它们的时候很乖,现在杀它们也很乖。”
云勇跟着附和道:“第一次杀泥鳅的时候,它还叽叽地叫,吓死我了。”
“可能天太热了,泥鳅都中暑了。”云伟很有见解。
其他人想了想也觉得是。
云小九捂着嘴偷笑,她家的傻哥哥们真的好可爱哦。
泥鳅可是好东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