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王大夫终于走后,青泠终是松了口气,伤口剧痛袭来,她想在荒野中寻点止伤的草药,但是如果干旱,在野外草药都难生长些,她找了好些时候都没找着。
青泠只好继续朝京城方向行去,由于流血过多,口渴异常,但四周哪来的水?那从歌舒身上吸来的内力这时又隐隐在她经脉四窜,好生难受。可是她有伤在身,若是没有处理伤口,行功过猛反而更易失血。
四处荒凉,京城似在望,她却有些弄不清方向了。
她越来越痛,越来越难受,越来越渴,不禁悲从中来:你自以为有几世阅历,便是天下第一厉害聪明人了,想摸清人爱底细把人家一网打尽,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自认高尚,不屑和杨紫潋去走斗破龙床的路,可你原来是根本没本事和男人斗!反而杨紫潋更有自知之明,就从没有因为得到随身空间又知历史走向来做天下大势的博羿。人家定位多清楚呀,就专吸龙气,你丫的要是也去走“绝代红颜倾尽天下”的路,可能已经走在通向人生颠峰的路上了。而且还有美男、猛男任睡,这么美的差事,你矫情什么呀?舍易求难,要自己作死,不死你死谁……
章小鱼迷迷糊糊,忽然到了一座空旷的豪门城堡之中,那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可是章小鱼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来过。她好奇的走了进去,似有牵引,向二楼走去,推开一间虚揠的房门。
忽然,光线强起来,她不禁眯了眯眼,这时又有缠绵凄迷的琴声传来,她定睛一看,一个挺拔的男子站在落地穿前,穿着剪裁考究的白衬衫黑西裤,专注地拉着一把小提琴。
他的侧脸美得夺人呼吸,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
琴声忽停,转过头来,黑眉漆目,淡淡问道:“是你回来了吗?我总是相信,我还是可以见到你的。你留下来,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他伸出手,缠绵悱恻地看着她,似怕她是他的幻觉,温柔地说:“过来……”
章小鱼心中一跳,这样温柔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的一个绝世帅哥,她是走桃花运了吗?
章小鱼正要伸手,忽然,一股莫名无法抗拒的牵引力把她抽离,眼看着深情帅哥飞快离她远去。
不带这样的吧?是谁拉她?她一个正常的剩女打算接受一个帅哥的邀请,聊聊天,看他有没有女友,怎么啦?怎么就要打断她?
……
青泠一声咳,把积结在胸腹的废气排出,咳过之后忽又感觉嘴上一凉,有一股甘泉流入,她忙本能地大口吞咽。
喝得太急,又呛到咳了起来。
“别急,慢点喝……”忽有个清越的声音道。
青泠渐渐夺回点视线,模模糊糊间有个人影,他正小心地喂她喝着水。
原来青泠晕了过去,以狗吃/屎的姿势问候大地母亲,口鼻碰地,堵住了呼吸,差一点就窒息而亡了。
青泠到底内功深厚,度过危机后这时缓过神来,看清来人,不禁一惊,复又有些好笑。
“杜公子……怎么是你……”
杜绍桓道:“你伤得重,又失血过多……你要是不介意,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杜绍桓十年第一次回家,与父母兄长妹妹团圆两天,此间且不细数。但是见关内、河南两道大旱,他行走江湖十载自有侠义之心,便到京城周围走访,看是否有相助之地。
一路上,他查探了灾害情况,也平息了几场流民争斗,正往据说流民最乱的地方赶路,没想到路上遇见一个伏面挺尸血染衣衫的死人,一头饿瘦的野狼应该是闻到血腥味正逼近,她正要成为它的一顿点心。
千钧一发时,他不禁出手打退了狼,心想这人暴尸荒野已经够可怜,再尸身喂狼死无安宁也太惨了。
没见着也就罢了,见着了总看不过去。
他下马打算给她挖个坑埋了,没想到碰到她身体时,发现尚有余温,忙翻过她身来,一看竟然是她。
杜绍桓这时并不知道,他这股侠义之心一停下来救人,也正更变了自己今后路,以及以他为初始开端的别人的一个机缘运道。
原本,他将会发现流民被人恶意煽动,事恐怕另有蹊跷,又因为他浪迹江湖十载,走遍天下,也曾去过关外,通晓些突厥语而发现突厥人混进其中。
他虽无法得知他们所有的布置和人手,但是也探出他们要到程将军府底救暂时被软禁在那儿的突厥可汗。
杜绍桓赶回京城时遇上京城外正骚乱,而秦王则正在与大群的暴动流民对峙。杜绍桓也听说秦王的贤勇,在国家利益前没有多做考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秦王。
秦王得知消息后却暂时表面按兵不动,而暗地里做各种布置,当京城被流民围困大乱,太子赈灾不力,太子一派不旦士气名声都大跌,还被身体本就不好的皇帝大家责骂。
当时,歌舒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连环使用,不但利用流民引开部分程将军府的精兵守卫,又派两路死士佯攻程将军府,几乎吸引了九成将军府的守卫精兵,他自己则带了十个突厥高手从另外一边闯入,将突厥可汗救出来。
程千山发现时,人已经被救走,没看牢人,其罪不小,可京城正乱成一锅粥,他要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