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要下山了, 谢智骁还抱着她不放, 她抬起手, 摸着他额头撞树的疱。
“不痛呀?”
“不痛。”
“丑。”
他捂住头上的疱, 这才尴尬,自己如美人主动向楚留香献身一样,可是没有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花弄影趁他分神松手的时候起身来披衣,谢智骁单手托着后脑,仰望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和姿态。她披衣时墨发飞扬, 他不禁伸手穿过她的发,痴痴笑着。
她穿好了中衣, 她的外袍却被他压在身下,她扯了扯, 他也坐起身来,说:“飞絮, 你真美。”
她说:“我美需要你说呀?”
他揽着她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地下情人了,你寂寞,我就来陪你。”
“喂,不是说好不要我负责的吗?”
“我没有让你嫁给我呀。”
两人穿戴好, 但是彼此间有感觉不同了, 谢智骁自是心里眼里只有她,而花弄影也觉得毫无距离感了,待他与普通朋友不同。
两人回到李家,李叔李嫂他们一家已经从城里回来了, 她没有让李家人靠近,自己悄悄回了房,而谢智骁过去应付。
谢智骁拿回了许多东西,除了几套从开封买来的衣服、鞋子、头巾、手帕、皂角,还有新的被褥。
谢智骁将被褥换上,扔了旧的,花弄影见了,不禁说:“大热天买被子干什么,就这两天,难不成你还住到冬天去?”
谢智骁道:“我们冬天可以回这里来小住。”
花弄影道:“我才不回这种地方,没准又遭雷……”
“飞絮!”谢智骁打断她,“不要口无遮拦。”
正在这时,有脚步声走近,不一会儿,李叔过来敲门,道:“肖爷,洗澡水准备好了。”
谢智骁道:“放外头吧。”
“是。”李叔应了一声,就离去了。李家不过寻常农人,这次家中被贵人借宿,得了不少银两,而肖爷这样神仙人物,还是会武功的,他们也不敢见财起意。
谢智骁看着她,笑道:“你先洗澡吧。”
说着,他去搬进浴桶和热水来,又去井中打了两桶冷水兑好,他就去外头守门了。
直到她都洗完澡收拾好了,他才去井边,打了冷水洗澡,心情十分愉悦,洗了好一会儿。
等到天全然黑了时,两人才用晚饭,一灯如豆,他觉得十分满足。
当晚他也不打地铺,轻手轻脚爬上她的床,见她背对着他侧身往里躺了躺给他腾点空间,他心里甜得像吃了蜜。
他拥着她入眠。
翌日,花弄影正式再扮成男人,与他驾了李家的牛车去开封,她身体好多了,还是亲自操办修坟的事。
问过李叔,听李叔说那坟原是这一带的一家何姓富户的祖上的,但是那家人最后一代是个女儿,女儿也嫁后,两老去逝也就绝嗣了。这些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何家的女儿都不知道还在不在。因为何家先祖的坟比其他人修得大,前阵子竟被盗墓贼挖了。
他们去开封城卖了副上好副木,再有香烛、纸钱、三牲无有不全的。她还买了皮子手套,白布和麻衣。寻遍了开封城,这个时节还卖到两盆白菊。
老鱼原是不迷信的,但是怕天道超自然现象阴她,这因果是要还的。
再买了两匹马、一辆马车,拾好骨,修好坟,他们也必须走了。
再过一日,一切都齐备,挑了吉时,花弄影和谢智骁就拉着新棺材、带着香烛先过去了。
花弄影穿着一身白衣,揭了面俱,再墓外叩拜,陈明来意后,才起身将带好帽子、口罩走进洞穴去。
那幅白骨还是散乱在地上,棺木一个大洞正是被魏无忌的爪功给挖开的。
花弄影摊开白布,然后一块块拾起白骨,放在上头,这看得谢智骁也心头发悚。谢智骁是武将,当然杀人无数,但是也没有干过这个。
散在地上的白骨收好后,还有些是在棺木中,谢智骁就见她从那棺洞中钻进去,再小心翼翼拾了出来。
这根本不是正常女人!
她收拾了白骨,放入新棺木,还十分专业的带走棺材底下的三寸土,用瓷瓶装好放在新棺中。
干完这一切,花弄影也有些累了,毕竟内伤好了七八成,总还是有些影响的。
之后李叔带着两个帮忙的村民带着处理好的三牲来了,这时花弄影已经净了手,重新易容。
由村民们帮忙,在那小山上再挖了个洞,将棺木放进去。
而花弄影却是来到新卖的石碑前,拿出匕首,此时她绝脉已除,身有一点点内力,手有利器,还是能在碑上刻字的。
手中匕首婉转,石头磨擦沙沙声响,按照原来的碑名刻下碑名,想了想落款:姜飞絮立。
不能为他修一个原来那种有点讲究的墓,不过他原来被人盗墓,现在她能给他重新入土也算不错了。
村民们帮忙埋好土,立好碑文,点好香烛,献上三牲,她还亲自根据李叔的描述写了篇有效信息少,但词藻华丽的祭文烧给了他。
如此忙了一整天,之后锁碎诸节,且不细述。
了却这件事后,再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