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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是由一节一节车厢连在一块儿的,一辆火车能载几千人。咱们这次去兰市,就要从县里面坐火车,中间还要转一次车。”岑卫东向她描绘外面的世界。

陈福香听了,惊讶地瞪大眼

:“几千个人,那火车得多大啊?”

“火车……”岑卫东继续说。

她越听越开心,两只眼睛特别亮,眼底充满了求知欲。

站在门外的陈阳见她心情变好,收起了眼底的阴霾,敲了敲门板:“等你亲自坐火车不就知道了?饭做好了,吃饭吧,肚子不饿吗?”

他这么一说,大家还都饿了。

陈福香赶紧叫岑卫东:“卫东哥,吃饭啦。”

“好。”岑卫东跟了出去。

走到堂屋,陈福香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瓷盆,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赶紧去把盆子端了起来:“哎呀,哥哥,我的面还没和,还能做馒头吗?”

“没做就改天做。”岑卫东安慰她。

陈福香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这是准备做馒头给你明天在路上吃的,现在肯定来不及了。”

岑卫东明白了她的意思,问道:“福香这么希望卫东哥走啊?”

“不是啊,你自己说要走的啊。”陈福香眨了眨眼,这怎么能叫她希望他走呢。

“哈哈哈……”陈阳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还故意起哄,“对哦,岑卫东同志,我都忘了你明天要走呢,待会儿我给你煮几颗鸡蛋啊,明天就不送你了。”

也就他这个单纯的妹子看不出来,岑卫东病一好就跟开屏的孔雀一样,恨不得马上把她勾走,哪还舍得明天就走啊。

岑卫东黑着脸,干脆利落地说:“我暂时不走,回头跟福香一块儿去兰市。福香,兰市离大丘县很远,有一千多公里,你还没去过,找不到路,我给你带路。”

“这么远啊,好的,谢谢卫东哥。”陈福香的注意力全被一千多公里吸引走了。

陈阳看了岑卫东一眼,张开嘴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狡猾!

也就吃定他妹子单纯,心眼少。

岑卫东顺利拐到了送陈福香的机会,心情好,不跟他计较。

三个人吃了一顿迟得几乎算晚饭的午饭。

吃过饭,太阳快下山了,晚上还呆这儿,村民得说闲话了,岑卫东站了起来:“我走了,今天福香受惊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咱们再商量去兰市的事。”

陈阳点头应好。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次去兰市,陈阳不打算让福香再回来了。他实在是厌恶极了陈老三,但

又不能杀了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福香远离他这个祸害。

所以要准备的东西多,还要迁户口,肯定得花时间合计。

他把岑卫东送到门口,见四周没人,用力捶了岑卫东一拳:“福香还小,你悠着点,别吓着了她。”

岑卫东反省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行为,好像是有点着急了,但他不着急能行吗?他要再不主动,依福香这没开窍的样子,他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

但陈阳不能得罪啊,不然肯定会给他使绊子。

“知道了,大哥。”岑卫东从善如流地说。

“咳咳咳……”陈阳被他的称呼给吓得不轻,呛着了,大咳起来,扭头看了一眼自家院子,低声呵斥道,“你胡乱叫什么?我比你小呢!”

岑卫东笑看着他不说话。

陈阳这脸皮还是不够厚啊。

陈阳被他看得郁闷,挥了挥手:“你赶紧走。还有,除非福香自己乐意,不然,我不同意你们的事,我也不会帮你,将来会怎么样还很难说呢,你也别乱喊,坏我妹子名声。”

这个人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想着占他妹子便宜,滚蛋吧。

岑卫东心情好,丝毫不受他冷脸的影响:“好,你放心,我不会勉强福香的。她还没到18岁,也扯不了证,我不急。”

不急,这话你摸着良心说说,你自己信吗?

陈阳懒得跟他扯,挥了挥手,刚准备转身,就听到路上传来了哭哭啼啼的打闹声。

他抬头,看到陈老三被隔壁二队的一个男人扶着回来,正好跟梅芸芳母女俩撞到了一块儿。

陈老三还记恨梅芸芳都不扶他一把,将他丢在公社不管这个事,更恨陈燕红不学好,在外面胡来,怀了野种,牵连到他。

一打照面,还在村口,他就急吼吼地怒骂道:“滚,梅芸芳,带着你不要脸的女儿给我滚,我们老陈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老子这辈子就没这么丢人过,我要休了你……”

梅芸芳当然不肯走,离开了陈老三家,她能去哪儿?

陈燕红出的这个事,现在肯定传遍公社了,她娘家应该也听到了风声,不责怪他们母女害娘家也跟着丢人就是好的了,更别提收留她们。

但这宅基地是陈老三的,陈老三要赶她走,还真

没人能拦住。

梅芸芳只能撒泼哭诉:“陈老三,你没良心,你摔了腿,是谁伺候你?要不是我,你现在能走吗?你赶我走,你可别后悔,我看以后谁给你洗衣做饭,端茶送水,你拉屎拉在裤子里都没人管你……”

最后一句话倒是说动了陈老三。

他的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