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如骆笙,这一刻也骤然变了脸色:“什么?”
秀月把小七对她说的话重复一番,迟疑道:“姑娘,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骆笙闭了闭眼,眼波恢复了平静:“是,确实太巧了。”
虽说无巧不成书,可也要根据情况来。
倘若骆辰与镇南王府毫无关联,自然可以当做巧合一笑了之。
可偏偏骆辰的父亲是骆大都督,而骆大都督是十二年前围杀镇南王府的领头人。
这其中……是否有隐情?
骆笙心中波澜起伏,恨不得冲到骆大都督面前问个究竟。
而在此之前,她还有件事要做。
骆笙大步走向西屋。
西屋里,盛三郎正帮着骆辰穿裤子,房门突然就被推开了。
盛三郎呆了呆:“表妹,你进来干什么?”
骆辰飞快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脸色青红交织。
“表哥,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对骆辰说。”
“表妹不能等我帮表弟把裤子穿好再说吗?”看着脸色难看的少年,盛三郎有些于心不忍。
表妹这样不大好吧……
“秀姑说烙了千层肉饼。”
盛三郎咳嗽一声:“那我先出去了。”
丢给骆辰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盛三郎飞快走了出去。
骆辰羞恼交加,冷冷问道:“有什么事?”
他倒要听听,能有什么天大的事让骆笙这个时候闯进来。
骆笙语气平静:“听小七说你屁股上有一个伤疤。”
骆辰握了握拳。
黑小子呢?他要锤死他!
“你就为了问这个?”少年浑身紧绷,快要忍不住赶人了。
骆笙往床边椅子上一坐,理直气壮问:“我怎么不知道?”
骆辰气得好一会儿没说话。
听听这是人话吗?他怎么有这样的姐姐!
正气着,叹气声忽然响起。
骆辰一怔,看向骆笙。
少女垂眸,看起来有些悲伤:“我真是个不合格的姐姐,连弟弟受过伤都不知道……”
骆辰一时愣住了,心头涌起几分异样。
骆笙这是……关心他?
!头一次生出这种感受,少年升起的怒火不觉悄悄散去,带着几分别扭道:“你说这些干什么?听父亲说我不到一岁就受伤了,你只比我大两岁,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骆笙颤了颤睫毛:“可我还是觉得内疚。”
“你不要这么奇怪——”少年皱眉掩饰尴尬,愕然发现对方红了眼圈。
少年惊愕,又隐隐生出几分欢喜,冷着脸道:“我都不记得了,有什么好伤心的。”
骆笙抿唇:“我想看看那道疤。”
“不行!”骆辰脱口而出,看着骆笙红着眼圈的样子,沉默着陷入纠结。
给看,不给看,给看,不给看……
最后少年板着脸道:“只许看一眼!”
骆笙弯唇:“好。”
她以为最后要来硬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骆辰不再看她。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骆笙当然没有什么可犹豫的,立刻把被子掀开。
随着一阵凉,骆辰不由红了耳根,等了片刻忍无可忍把被子拉上:“你赶紧出去,要表哥进来帮我穿衣裳,我要回府歇着。”
至少在今日,他不想看到骆笙这张脸。
骆笙平静走了出去。
“姑娘——”秀月从骆笙面上瞧不出端倪,欲言又止。
骆笙望着跳跃的烛光,轻声道:“确实是同样的位置,差不多大小。”
秀月愕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我也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骆笙喃喃。
小七身上有秀月的玉蝉,屁股上本该有胎记的位置有疤痕。
骆辰是骆大都督之子,屁股上有胎记的位置同样有疤痕。
那么他们二人,究竟谁才是她的弟弟宝儿?
骆笙这一刻有些茫然。
单论样貌,她可能更倾向于骆辰才是宝儿,可关乎镇南王府血脉传承与血海深仇,容不得错认。
她要去见见骆大都督!
“秀姑,给我装一盘千层肉饼。”
“您……是要去见骆大都督吗?”秀月迟疑着问。
她虽不及朝花她们聪明,却也没有笨到这种情况还察觉不到异常。
骆笙点头。
秀月生出担心:“骆大都!督毕竟是锦麟卫指挥使,万一生出怀疑怎么办?”
骆笙笑笑:“我会谨慎的,先见一见再说。”
她此时只有一见骆大都督的冲动,至于见了面要说什么,还没有去想。
此刻骆大都督正在府内书房中听义子云动禀报事情。
骆大都督把玩着长不过三寸的桃木斧,平静道:“说。”
他倒要看看,敢追杀他女儿的是何方神圣。
“孩儿追查到一个神秘组织,专门接手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赚取赏金,这桃木斧挂件就是他们组织中人的信物……”
“这个组织有多少人,隐匿在何处?”
骆大都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