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迁坟是为了国家建设。他又不傻,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阻碍国家建设。于是,他先忍下那口气。提都没提不愿迁坟的事。只一边跟他们虚与委蛇,用尽办法拖着不让动工。一边却暗地里行动起来。
于是,就有了他取代项目负责人的事。
他当了项目负责人之后,就开始让人重新测量。然后找出了一堆原地址不符合要求的问题。
之后,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话。就先定了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山谷。要将火电厂建在这里。
理由很强大,这里是荒山野林,在这里建厂,即不占良田,也不占民居,更不存在挖坟掘墓的事。还能顺道将周围这片没有人烟的荒地开垦出来,以后分给厂里的职工们种菜用。
可他忽略了,这里离煤矿很远,又远离铁路。以后光原材料这一项,就是个麻烦事。全靠公路运输,得多少汽车运煤才能满足发电厂的要求啊!
这还只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这里没有河流经过。只有一条小溪流。别说工业用水,就是要满足将来这上千职工和家属的饮用水都难。
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夏明智是一位水力工程师,同样也是一位地质专家。他看出了,这里属于生态林区。
这样大规模的伐木开山,对于到处都是黄沙满天的西北大地来说,真心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在将来,很可能会引发意想不到的恶果。
只是,他的话没有人听,也没有人信。
好在,夏明智还算是明智,有前面两位领导的前之鉴在那里摆着,他并没有跟人去争议。而是暗戳戳地往京里写了一封举报信。
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上面竟然真的派了人下来调查此事。
“……大至上就是这么个情况了。为了这事,齐总工已经被他们隔离审查了。我现在都不敢说话了。一说,人家就说我们是在阻碍工程建设。”
夏明智越说越激动,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可照他们这样搞法,简直就是劳命伤财,是在犯罪!你们可一定得管管……”
“你先别着急,我们来了,问题肯定得解决。”易秋雨出言安抚,待他情绪稳定一些后,才继续询问。“这里动工以来,有没有出过什么事故?”
“事故?”夏明智以为他们是要抓负责人的小辫子。眼睛一亮,毫无保留的道:“别说,还真出过几次事故。”
“一次是用炸药暴破时,炸伤了好几名工人。还有在山上伐木时,被大树压伤了两个。还有被蛇咬到一个,从山上摔下来一个……”
夏明智掰着手指算了一下,最后竟是十个手指都数不完了。他这才意识到问题似乎有些严重。皱眉道:“这样一算起来,事故还真是不少。只是,都是受伤,没有出人命。大家都没怎么在意,只当是意外了。”
只是真的是意外吗?
当然不是,这是山灵发出的警告。
可惜,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当成一回事。所以,山灵只好找可以勾通的易家人来帮忙了。
不过,易秋雨来了也不可能将真相告诉这些人。
她看了一眼夏明智,又看向宁夏,“你跟这位夏工在这里聊聊,我得进山看看。”
宁夏哪会让她独自进山,“我跟你一起去。”
夏明智虽然不明白这位同志为什么要进山,却也表示要帮着带路。“我帮你们带路我对这里的熟。”
易秋雨没有理夏明智,而是盯着宁夏看。那深幽的眼神看得宁夏不得不妥协。“我就在这里等你,天黑之前不回来,我就进山找你。”
“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易秋雨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然后又转头对夏明智道:“夏工就留在这里陪着宁夏同志!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他是你朋友,顺道过来看你。”
这是不打算暴露身份。
夏明智了然的应道:“我明白。只是,您一个人进山真的可以吗?”
“没事,她经常独自在山里行走。”回答他的是宁夏。
易秋雨已经带着草帽,背着一个登山包,朝着山上走去。当然,她去的不是热火朝天的基建工地。而是旁边还没有被破坏的山林。
一进到了山里,易秋雨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负面情绪。之前让她心焦意烦的就是这种情绪。她试着探出精神力,对此地的山灵进行安抚。
只是收效甚微,反到是她自己受到的影响在增加。她此刻只觉心烦意乱,已经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呼!”她用力吐出一口浊气,精神力如潮水般朝着四周碾压过去。既然安抚不了,那就来硬的。没得让人看轻了她易家之主。
果然,她的精神力一碾压,那股负面情绪立刻就退回去了。虽然还有些不甘,却不敢与她正面抗衡。
易秋雨也不打算继往前走了,就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坐下。沉声道:“我千里召召赶过来帮忙,不说感谢也就算了,竟然冲我发脾气?真当我老易家好欺负吗?”
“哼!发脾气咋了?是多远的路,你赶了一年多才赶到?还不给人生气了?”这是一个稚嫩的童声,带着哭腔的指责,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易秋雨听得都惊呆了。她也算是见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