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留着为他护法。
因为他早就习惯了疼痛,他受得住。
苏灵恐怕不行,于是在刚才时候他才这么说了一句。
可说了之后谢伏危却不知道该如何缓解对方的疼痛。于是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好了,别皱着眉了。这洗髓是每一个修者都得受的,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苏灵见谢伏危反而比自己更纠结一会儿疼不疼忍不忍得了的事情,她觉着有些好笑,倒先开口安抚起他来了。
她这么说着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木桶,里面的灵泉已经被各种灵植给沾染上了艳丽的红,宛若血水。
看着便让人心悸。
苏灵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就这么进去的时候,谢伏危上前先一步扣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
“衣衫。”
青年不知怎么又耳热了起来,他薄唇微抿,视线扫了一下苏灵领口位置,在瞧见那白皙的脖颈后一顿。
“得先褪了衣衫才能进去。”
苏灵神情微妙了起来,此时屋子里只有她和谢伏危两人,绕是她再喜欢对方也不可能心大到当着一个异性宽衣解带起来。
“……你先转过身去。”
要不是苏灵这么提醒了一句,谢伏危可能都没反应过来。
他一愣,身子有些僵硬地转了过去。
修者本就五感敏锐,尤其是像谢伏危这样天生的剑修。就算他转过身不去看了,但是身后衣料摩擦的声音oo,清晰入耳。
更要命的是他就算看不到,神识却能真切得感知到周遭的一切。
他甚至能知晓现在身后的少女已经褪掉了外衫,正在解那浅白色肚兜。
白皙的肌肤似玉,氤氲在水汽之中,宛若蒙上了纱幔,若隐若现。
谢伏危指尖微动,磕磕绊绊地用手碰到了冰凉的剑柄。他睫羽颤得厉害,所以细微的声响像是被放大了数倍,他想要不听都难。
苏灵并不知道自己让谢伏危转过身去其实毫无作用,而他又不好直说。
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等着的时候,水声响动了一阵后,便再没了动静。
尽管之前谢伏危说了会很痛,可是苏灵没想到会这么痛。
她刚将手放进去,只放到了手腕地方,便似削骨一般疼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苏灵紧咬着嘴唇,忍着没有出声。而后渐渐适应了这点儿疼痛后,这才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直接进去了。
感知到苏灵已经进去了,谢伏危睫羽微动,这才转过身来。
他以为苏灵会疼得叫出声,又或者挣扎着想要出来。
可是都没有,苏灵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能忍受疼痛。
殷红的水泽将她给覆盖,她全身都被浸泡在其中,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骼必然都刺骨的疼。
少女的脸色苍白如纸,黑发如瀑,在这片艳色里似墨散开,最后拢在了她的胸前。
如果不是苏灵此时紧紧咬着嘴唇,谢伏危都要以为自己配置的不是九品的灵植,而是中阶的了。
他见苏灵将嘴唇咬出了一排血珠,明明很疼却一声也不吭。
谢伏危心下不忍,按捺住了想要将苏灵从里面捞出来的**。
他走上前去抬起手捏着苏灵的下巴,墙皮着她松了口。
“别咬嘴唇,要是疼就咬我的手。”
苏灵疼得浑浑噩噩,意识恍惚,她听不清谢伏危说了什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递到了她的嘴边。
除了药草的味道,她嗅到了一缕清冽的气息,就在鼻翼之间萦绕。
她疼得厉害,都没怎么看清楚,便就着水汽朦胧就近将谢伏危的手狠狠咬住。
这点儿疼痛对于谢伏危来说像是蚂蚁咬,他只眼皮掀了下,便没丝毫动作,任由苏灵咬着。
这只是前期便已经这般疼了,到了后面可能便不是咬咬就能忍耐的了。
那可能就是生不如死了。
想到这里谢伏危薄唇微抿,垂眸注视着疼得浑身颤抖的少女。
视野之中所见的是一片雪色,透着淡淡的绯红。
谢伏危从没有这般犹疑过,万剑峰师兄弟众多,有时候长老没空他便会帮着师弟们洗髓。
但是一般都是三四个人一起,除了苏灵,他从没有单独为一人洗髓过。
当时他们所用的不过五品左右的灵植洗髓,不想竟也有好几个忍受不了想要从木桶里出来。
他瞧见了只会用剑意生生将他们给压制着,任由他们鬼哭狼嚎,也不让其动弹分毫,根本不会管他们受不受得了。
他也算经验丰富的了。
可谢伏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只是帮一个人洗髓而已,竟然会这般为难。
“苏灵你别硬撑着,你要是疼就叫出来,叫出来会好受点。”
少女双手紧紧扣着木桶边缘,力道大得骨节都泛白,甚至隐约有凹陷了下去。
听到谢伏危的话后,她过了半晌才勉强有了些清明。
“我,我没事……”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咬着的是谢伏危的手,竭力忍着疼痛,缓缓松开了他的手。
苏灵睫羽上有水珠凝着,稍微一动便滑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