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而谢伏危是斩妖剑的剑主,心中却并没有站在正道这边。
他心中道的天平已经在往苏灵那边偏了。
谢伏危听到这话后脚步一顿,出门看了琳琅一眼。
琳琅没想过对方会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毕竟十年了,他一直都这把冷漠凉薄。
如今看到他停下脚步,琳琅一愣,眼睛也亮了一分。
“宗主,你是不是想通了……”
“我的确想起了一件事。”
“你金丹虽受损,可这十年内里应该调养得差不多了。今日有些晚了,明日一早你便搬回明月阁吧。”
“你说什么?你这是在赶我走吗?我的伤是因你而起,伏危,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琳琅脸色现在,身子也颤得厉害,好似被抽光了浑身气力。
“你是不喜欢我说起苏师妹对吧,好,我以后不说了,我不说她了。你别赶我走。”
“我并非赶你走,是你该走了。”
谢伏危垂眸看向对方,神情无喜无悲,像是在看一具死物一般。
“从死生林回来到现在,我从清竹峰那里每日都拿了丹药与你调理。你并非万剑峰的弟子,如今伤好了,自然是该回去的。”
“可是我……”
“琳琅,我是剑心通明时候确实做了很多糊涂事。可你莫真将人当傻子。”
“当年灵泉的摄魂花粉,是你做的吧。”
青年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正是因为如此琳琅这才心慌,因为她看不清对方心中在想什么。
她觉得分外陌生,恍惚之间觉得眼前人不是谢伏危,而是沉晦,又或者是那个早已死去的苏灵。
他们居高临下,像是看蝼蚁草芥一般看着她。这让她没由来的慌张。
还没等她思考该如何答复的时候,谢伏危薄唇微启,又冷声说道。
“还有沧海遇烛龙的事情……”
“我能等你伤养好再让你离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从始至终我都未曾亏欠于你。”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是竹俞告诉你的?”
“是又如何?”
谢伏危眸子沉了下来,低头直勾勾注视着眼前的人。
“琳琅,当年那只沾染了陆岭之妖气的青鸟,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所以故意隐瞒着的?”
琳琅感觉到从谢伏危周身散发的寒气凛冽,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她愕然慌乱地看向眼前的人,她以为青年什么都不知道,却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伏危,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怕告知了宗主陆岭之是妖修这件事苏师妹会受责罚,没想到……”
“没想到最后会成了催她性命的咒符?”
哪怕知道了一切,谢伏危也不能对琳琅动手。她只是隐瞒了一些事情,却并没有做什么旁的。
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就算谢伏危想要杀了对方,他也没那个资格。
因为琳琅是唆使者,而他是行凶者。
谁也没有资格指责谁。
想到这里谢伏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翻涌的情绪悉数压制了下去。
“我与你相识百余年,竟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真是讽刺。”
“伏危……”
“别唤我的名字,我觉得恶心。”
琳琅见谢伏危要离开,慌乱着想要跟过来,然而她刚走了一步,一道剑意直接划了过来。
生生将她给逼得后退了好几步。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谢伏危已经没了踪影,入眼所见只有夜色深重。
以往心烦意乱的时候,谢伏危大多会去那片海棠林里练剑。
可今晚他哪儿也没去,只径直去了冰泉。
他有些庆幸万剑峰灵气充裕,灵宝遍地,这才有了宗门唯一的万年冰泉能够滋养苏灵的身体。
若这冰泉是在小南峰或者清竹峰,就算谢伏危想要过去看一眼她,也会被林风给拒之门外。
哪像在万剑峰时候这般轻而易举。
万年冰泉不在后山位置,而是在万剑峰的一处断崖深处,千尺之下的地方。
底下是一座冰山,全是极北之巅万年的玄冰,终年冷冽。
在冰窟白雾氤氲处凝了一池泉水,这泉水在这般寒冷的地界都未曾结冰冻结。
――这池泉水,便是万年玄冰灵力凝聚而成的冰泉。
苏灵的身体从十年前就一直被放在里面,里面有一处冰床。
她被放在冰泉里浸泡着,而谢伏危每次过去守着她久了,便会在冰床上休憩一会儿。
“师妹,我来看你了。”
明明知道里面的人不会回应自己,可每一次谢伏危进去的时候还是会这么轻声说上一句。
苏灵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内衫,衣料浸泡在水中,紧紧贴合在她的身体,曼妙的曲线在白雾之中隐约可见。
当你想要细看的时候,一头乌发如瀑,像是晕开在水泽之中的浓墨,开出了一朵墨花。更衬得她肤色白皙如雪。
谢伏危走过去将手中的剑轻轻放在一旁,好似生怕惊扰到了少女。他坐在岸边位置,将她的头发拢在背后,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