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暗算,死得连灰灰都不剩:)。到时候他们再出于盟友的立场替对方报仇,自然也就顺理成章接收了他的一切。
狐王果然睿(阴)智(险)啊。
几位妖王顿时都改了口风,就好像突然被大德高僧所点化,一个个变得慈眉善目:“狐王说的是。咱们妖魔最重要的就是团结,不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互相争斗。”
“对对对。之前听玄洞山主说,他身边那个人族小白脸好像是什么隐世修行者的传人,要不是被他拿住了师长亲友,哪会这么予取予求?这种人心气儿高着呢,指不定哪天忍不下屈辱,捅他一刀!”说到最后还是装不下去,这语气里难免带了点幸灾乐祸。
正当殿中人人开颜,谋划着怎么为自己获得最大好处之时,一直笑呵呵坐在首位的灵王骤然站起身,大喝一声:“谁?!”
这声音还未落下,他身上一股如有实质的威压已经猛然散发出去。一股肉眼可见的波纹在他身前爆发。
殿外传出一道轻轻的碰撞声。
殿中其他妖王都反应过来,盛怒之下一齐爆发。空气之中好像荡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四周的桌椅摆设、半空中每一粒尘埃,都因此发出微微的颤动。
而最先察觉的灵王早已经腾身而起,一个纵身消失在殿中。
殿外很快便响起一阵又一阵连绵不绝的巨响,强大的能量光辉在半空中爆发,将附近一小片旷野照亮。
不多时,一脸阴沉的灵王重新回到殿中,脸上一片铁青:“让他跑了!”
他语气冰冷:“是个不认识的人族老头子,入道境,刚刚已经被我打成重伤,要不是溜得太快……”
不必他再多说什么,众妖王便立刻下令,将周围封锁,四处搜查。既然这人身受重伤,说不定还没有走脱。
·
宫殿外,旷野中。
两人谈完正事,天南地北闲聊着,神情轻松愉悦。
“……不出意外,用不了几日就能得知翰海令的线索了。”
晏危楼目光熠熠,侃侃而谈。
“入此秘境太过突然,当时神州还是黑夜,这里却是白日。若我没猜错,两界日升月落的速度并不相同……还是尽早出去为好。”
“就是不知道,出去之后的落脚点,与进来之前是否一致?”倘若是这样,那就意味着他会再次从皇宫中出现,说不定会被阻截,恐怕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闻言,宿星寒瞳孔骤然一缩,轻松愉悦之色瞬间一扫而空。他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比月光还要苍白三分。
异样的沉默中,晏危楼似乎察觉不对,突然想到什么,低声问道:“怎么?明光你是担心出去之后再度陷入天宗的包围圈吗?”
宿星寒沉默了一阵,这才低声道:“……算是吧。”
晏危楼一副迫不及待只想搞事的语气,怂恿道:“不必担心。我分你一道妖魂,这在神州浩土可是早已绝迹。天宗那些人再敢惹事,直接炸死他们!”
“……”宿星寒迟疑着开口,“你……”
晏危楼:“怎么?”
“等离开此处秘境回到神州,你准备去哪里?”在心中琢磨了好久,越琢磨越在意,宿星寒终究忍不住问出来。
……按照晏危楼之前的说法,盛京城乱成一片,他也是被混乱波及的无辜人士。想来是不准备继续呆在盛京了吧?
听到宿星寒问出这个问题,晏危楼也是怔了一下,缓缓开口:“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呢。天下之大,无论哪里对我都是一样。”
他微微一笑:“原先听说沧海剑宗与北斗魔宫两派传人将于北原决战,我大概会去凑凑热闹吧。”
“……那就好。”
宿星寒微不可查地吐出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突然间仰头向半空看去。
一股剧烈的战斗波动在远处的高空中激荡着,汹涌的狂风肆虐而过,风眼正中心,两道身影正彼此交缠在一起。
“一个是灵王,另外一个……”晏危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是略略感应就有了答案,“周身气息似乎并非妖魔?”
宿星寒同他对视一眼:“难道是人族?”
两人远远感应着那边的战斗波动,都没有出手干预的意图。
晏危楼心性凉薄,并不在乎那人的死活,更不可能因此便暴露自己。但看宿星寒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倒是微微愣了一下,感觉自己此前似乎对他有什么误解?
没空多想,晏危楼闭上眼睛,凭借感知捕捉着周围的波动,在心中模拟出战斗的过程。他心湖波澜不惊,宛如一面明镜,将二者一招一式尽皆映照出来。
从始至终灵王都没有露出真身,保持在人类形态,另外一个与他战斗的人更是以逃跑为主,且战且退。两者都没有用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眼看那不知名的陌生人一溜烟跑得飞快,晏危楼二人也从角落中走了出来,只见旷野之上忽然亮起无数火光,以那座宫殿为中心向外蔓延。
原本安静无声的夜晚突然一片喧嚣,一只又一只小妖魔似乎组成了一张大网,向着四面八方扑去。
“这是在抓人?”晏危楼一怔,随即猜测道,“难道那人受伤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