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不过,我只是给晏清婉提供了人手上的帮助。她的一切行为都是自由的。倒是给了我一份惊喜呢。”
说到这里,少年眉梢微扬,坦坦荡荡地露出一个微笑:“阔别十年,未曾料到还有光明正大踏入这齐王府之时。”
床榻上的齐王与十年前相比实在是苍老脆弱了太多,怒气让他的身体猛然缩成一团,随即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好半天,他顺足了气,一下抬起头来,眼神凌厉:“那个逆女呢?本王以前真是小看了她!做出这等事来,是想要拿着自己亲生父亲与兄长的头颅,在你这个主人面前摇着尾巴邀功讨赏吗?”
“咳咳咳咳……她不敢来见我,却故意让本王如今这副丑态暴露在你面前,是为了讨主人欢心吗?还真是一条好狗!”
哪怕到了这等地步,齐王还是高昂着头,想要竭力保持自己的尊严不失。
晏危楼却是无动于衷地收回视线:“你想多了,我并无兴趣看你的丑态。这并非什么让人身心愉悦的美景。”
……他有这闲工夫在这里看一个又丑又废的老头子,还不如去欣赏明光那张美颜盛世的脸呢。哪一种更能让人赏心悦目,心情愉悦,不是明摆着的吗?
见过那群魔道中人后,晏危楼刚刚来到齐王府,晏清婉就一路将他请到了这里,大概的确是与齐王一个思路,怀着邀功的心思。以为晏危楼会有那种“看着曾经的大仇人生不如死便心情愉悦”的想法。
这也是许多正常人的想法。
不过晏危楼不在此列。
前世的经历让他对一切都看淡了。所谓的仇恨,其实就是在心头划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从此永远将之铭刻在心上。而今的晏危楼不认为有什么人值得让他刻在心上一直惦记。至少齐王还不配。
正因如此,重生以来,他从未刻意去报复过前世的仇人,只有遇上了就顺手对付一下,可谓是相当佛系了。
尽管他对齐王不在意,但晏清婉既然都安排好了,抱着“来都来了就看一眼”的态度,晏危楼走进来看了一眼。
嗯,唯一的感觉就是,有点辣眼睛。
而晏危楼这种近乎漠视的态度却反倒刺激了齐王,心绪激荡之中,他的身体又开始剧烈抽搐起来,脸色忽青忽白。
眼看着齐王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不行了,晏危楼指尖立刻弹出一缕真气,安抚道:“别急着死,你还有用呢。”
不过他这句话似乎并未起到安抚的效果,反而有反向作用。齐王缓过气来,直接背过身去,陷入了自闭。
晏危楼摇了摇头。这堂堂齐王,心理素质也太脆弱了点。
他转身走出这间昏暗的寝殿,将最后一缕光线合拢在门缝中。
站在门口,晏危楼仰头望了望那仿佛酝酿着金色雾气的天空。
“……天气真不错啊。”
殿外的庭院中,晏清婉早已等候许久。她款款走上前来,露出一个笑容,附和道:“最近都是大晴天,或许这就是诸事顺遂,连老天爷都赏面子吧。”
晏危楼看她一眼,问道:“你已经收服了所有齐国势力?”
“不,大哥说错了。”晏清婉摇摇头,反手就是一记彩虹屁,“他们臣服的从来不是我,是站在我背后,让他们又敬又畏的神秘势力。没有大哥的支持,那些人又怎么会臣服我这样一个修为不高根基全无的王府庶女?”
“所以说,一切都是大哥你的功劳。”
说着,她带着几分亲昵地眨了下眼睛,语气又亲近又活泼,仿佛真的是一个在兄长面前讨好卖乖的少女:“何况,大哥你本就是齐国名正言顺的继承者,齐国上下臣服本就天经地义嘛。”
分明晏危楼的身份二人早已心知肚明,但晏清婉却从来不提,似乎一直当他是真正的齐王世子,以面对嫡亲兄长的态度面对他。自然而然拿他当靠山。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聪明的做法。
晏清婉都这么识趣了,晏危楼自然也要有所表示。只不过,晏清婉猜错了他的心思,他并无当上齐王的想法——即便有,也不会是以齐王世子这个身份,从齐王那里继承,而是光明正大地夺取。
他的真正想法是,扶持晏清婉上位。
“……我、我来做齐王?”听了晏危楼的想法,晏清婉反手指着自己,眼睛都因为惊讶而瞪大了。
晏危楼反问道:“有何不可?”
被他这理直气壮的反问弄得一怔,晏清婉心中的忐忑紧张淡去,心中渐渐被一股豪情壮志所充盈。
“是啊,有何不可?”
她喃喃着反问自己。
……我难道不够优秀吗?我比不过晏维景吗?同样是齐王的血脉,为什么我就不能登上王位?
兴奋感渐渐盖过了心中的紧张,晏清婉扬起脸来,语气坚定:“我可以。”
看着她斗志昂扬的眼神,晏危楼满意地笑了笑:“别让我失望。”
这样的安排,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晏危楼本人对齐王之位不感兴趣,光是整合那些魔道宗门就足够他耗费精力了。更何况,他没忘记,还有一个执天阁阁主,一直在暗戳戳射他冷箭呢。
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