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此刻,却偏偏竟仿佛睡不着,好像是前院那歌舞之声太大了,随风吹到她的耳旁,吵得人心里发燥。
突然想起杞子说的那句“当红”的话,西闲想:“今晚上有了人陪,该不会回来了。倒也很好。”
转念突然又想起在京城里的那位花魁娘子,不觉冷笑:“每到一个地方,便要会一会地方上的花魁,想来也算是能者多劳了。”
模模糊糊地,正有几分睡意,便听见房门吱呀声响。
西闲侧耳听了听,随着房门打开,那舞乐之声又传进来,音乐声不停,镇北王自然不至于大煞风景地早退,何况还有花魁娘子相陪。西闲遂仍是安安稳稳地合眸。
不料又过片刻,脚步声却仿佛靠近床边,帐子给撩了起来,西闲才睁开眼睛,那高挑的身子就如山一样压了下来。
酒气扑面而来,醺人欲醉,西闲屏息:“王爷?”
赵宗冕低笑两声,将她拢入怀中:“还不睡,是在等我?”
他身上酒气之外,更有些脂粉之气,西闲皱皱眉:“盛宴仍开,王爷怎么竟退席了?”
赵宗冕道:“这还用问?”答了这四个字,便探手自斜襟而入。
西闲僵住:“王爷!”生生咽了口唾沫:“席上只怕有人等着王爷。”
赵宗冕动作微停:“你说谁?”
西闲不答,帐子内两人面面相觑,只听见他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顷刻,赵宗冕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什么舞女?你别说,她跳的还真的不错,很不比京内那个林花魁差。”
西闲道:“那王爷怎么回来了。”
赵宗冕笑道:“是啊,我也不知道,鬼使神差地就回来了。”
西闲淡淡的:“如此意犹未尽,以后只怕后悔,王爷可以再回去。”
“咦,语气不大对,”黑暗中,赵宗冕抚上西闲脸颊,手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莫非是吃醋了?”
西闲不敢张口,便没有回答。赵宗冕蹭了会儿:“你知不知道我上次为什么在花魁楼?”
西闲眨了眨眼,赵宗冕道:“因为她姓林,本王听他们左一个林姑娘右一个林姑娘,鬼使神差地就想到你,偏偏你对我那样……所以本王就想尝一尝滋味。”
西闲忍不住:“王爷不必跟我说这些。”唇上一凉,复又温热,是他覆压过来。
炽热的唇缓缓蹭过,像是猛虎细嗅蔷薇,赵宗冕道:“可我没留夜,我知道她不是你。本王心里既然有了你,就再也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了。”
西闲心头微颤,不知是惊吓,还是其他。黑暗中感觉他目光烁烁地盯着自己:“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