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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笑道:“不愧是书香世家的出身,气度着实高贵。”
王柳两人对视一眼,因出身的缘故,她们素来跟张夫人不和,柳姬便笑道:“还是姐姐慧眼识珠,说来从此姐姐就有了可说话的知己了。省得对着我们这些粗笨的人无话可说。”
张夫人笑道:“不要说笑,什么知己不知己的,人家是侧妃娘娘,如何敢去高攀呢。”
李夫人一直默不做声,听到这里才道:“倒也未必,林妃娘娘看来像是个有极涵养,很好相与的。”
王琴儿道:“罢了,我们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是没用,横竖以后日子长着,究竟是什么角色,终究瞒不过的。”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散开了。
且说众人退后,在厅内,王妃便对赵宗冕道:“王爷要不要先沐浴更衣,用些午膳稍事休息?”
赵宗冕道:“不必,本王不累。稍后再洗澡不迟。”
王妃道:“既然如此,臣妾……想把瑛姬的事禀告王爷。”
赵宗冕本要起身,突然听了这个,才又勉强坐住:“对了我正想问,那个孙强说的不明不白遮遮掩掩的,瑛姬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妃道:“这倒也难怪他,底下人毕竟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瑛姬的事,是我叫内院这里封锁了消息。”
赵宗冕皱眉,孙强只对他说那瑛姬突然从后院逃走了,除此之外语焉不详。赵宗冕心里已经有些猜疑,如今听王妃说封锁了消息,便知道必然不是逃走这样简单。
吴王妃道:“这件事我其实也不好开口,本还想要瞒着王爷,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又知道瑛姬是王爷心头上的人,您一定会追问到底的,索性……”
赵宗冕道:“王妃同我实话实说就是。”
王妃低下头去,将声音放低:“瑛姬……是同人私逃的。”
赵宗冕拧眉,喉头一动:“凭什么这么说,又是同谁私逃的?”
吴妃道:“原本我也不信,只是,王爷先前带兵去后六个月,伺候瑛姬的小丫头突然来跟我报了一件事……”王妃的声音更低,“她说、说瑛姬的月信有四个月没来了。”
赵宗冕的手陡然握紧。
王妃继续说道:“我听说,还以为是她害了病,就叫太医过去瞧,谁知竟诊出了有三四个月的身孕。”
厅内一片死寂,王妃不大敢看赵宗冕的脸色,继续说道:“也是在那时候,我才知道大事不好。可还想着要好好地查明白,看是不是有什么内情之类的,就命人把瑛姬悄悄地看管起来,谁知她什么也不肯说,直到半个月后,本来看管的好好的人突然就不见了踪影。”
赵宗冕冷道:“她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王妃道:“后来拷问看惯她的人,才问出原来当夜有个侍卫悄悄地去探望过她。且那夜后,那侍卫也借口休假,竟逃得不见了踪影。”
王妃说完后,起身道:“这件事是臣妾的过错,内宅的事是我负责照看,出了这种事,自也是我的疏漏。臣妾自请罪。”
赵宗冕瞅着她:“偷人的又不是你,何必说这些。”
就算风流不羁如他,姬妾跟人私奔也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他又是个如风如火的脾气,这会儿没有暴跳如雷已经是难得了。
王妃谢过,又道:“我先前已经命人暗中查访这两人的踪迹,有说他们曾在北研出现过……只是那边的贼寇闹得正厉害,流民也多,一时难以确凿。臣妾觉着这件事也不宜大张旗鼓的,所以除了府里有限的这几个人,外间的百姓民众等,只以为是瑛姬办错了一件事触怒了我,所以我把她撵出去了……”
这样做倒是最好的法子了,免得传扬出去,他堂堂镇北王的小妾跟人逃了……还是在镇北王率兵出征的时候,王府的颜面往哪里搁。
赵宗冕道:“难为王妃了。”
王妃道:“臣妾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以后必然会加倍警醒。”
赵宗冕哼道:“行了,说了这跟你没关系,人各有志而已。再说……难不成下回还有个逃妾?”
王妃苦笑道:“这种玩笑话如何说得。”
此事暂时明白,赵宗冕便欲起身:“我得去看看西闲。”说了这句,又回头看王妃,“是了,你怎么叫西闲住瑛姬原先住过的院子?”
王妃说道:“原先要安置林妃的时候,我想过许多处地方,不是不够宽敞,就是不够雅致,同众人商议,他们便推举此处……我又想好歹先收拾出来,免得妹妹来了却不知往哪里安置,又或者地方简陋怠慢了她。所以叫人重新布置了,假如林妃她不喜欢……”
“不妨事,”赵宗冕摆摆手,“她的脾气我知道,她绝不会在意这些的,只是我不明白而已。”
“王爷对林妃也算是上心了,”王妃笑道:“其实我虽才跟林妃见了一面,却也看出她的气质不同寻常众人,臣妾还要好好恭喜王爷娶了如此秀外慧中、难得之人呢。”
赵宗冕听得喜欢,不禁笑道:“是吗?”
两人才说到这里,便听见外头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两人低低说话。
因王妃要跟赵宗冕说私事,所以屋内的侍女嬷嬷们都给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