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不住满眼的厌恶,直接问道:“舅舅,你真的带了那个女人回来?”
赵宗冕挑了挑眉,然后笑吟吟道:“什么这个女人那个女人,不要这样无礼。”
这就是承认了吧。关潜拼命克制:“我听人说瑛姬回来了,可舅舅难道不在意,她先前……”
赵宗冕却仿佛不愿跟他纠缠:“行了,你这毛头孩子懂什么,快让开。”
“舅舅,”关潜见他一脸毫不在意,忍不住叫道,“侧妃的身体本就不好,先前还几乎动了胎气,你这会儿把这女人带回府去,叫她如何自处?”
赵宗冕微微一怔,在马上俯视着关潜,片刻才笑道:“别把她想的跟你一样目光短浅,她要是那种肯争风吃醋的人,本王还更喜欢她呢。”
这会儿人已经到了府门口,知州陆康跟一干官吏、贤达等躬身相迎。
赵宗冕含笑还礼,回头向着那小轿一挥手:“抬进去!”
居然如此?!
关潜眼睁睁地看着,简直要窒息。
他虽然不是女子,但从小在公府内宅长大,见过那种内宅妇人争风不让的情形,虽然西闲未必会真的动气,但关潜一想到她,将心比心,已经先受不了。
若不是还有些许理智,小公爷一定要上前将那轿子踢翻。
众目睽睽之下,那顶备受宠爱的小轿子一直给抬到了真珠院的门口。
柳姬王琴儿等早知道了消息,本是要跟王妃一起迎接镇北王回来的,突然听了这消息,也顾不得礼数了,两人忙过来观望。
正在诧异议论之时,却见王妃匆匆赶来,喝道:“停下!”
这会儿赵宗冕也正负手走了进来,王妃面有愠色:“王爷这是在干什么?”
赵宗冕道:“没干什么呀。”
王妃道:“王爷……若要再接瑛姬回府,自然使得,臣妾会另外安置住处,只是真珠院已经有侧妃住了,王爷何必这样。大不成体统。”
王妃说到这里,厉声道:“还不快些把轿子抬走!”
关潜在旁边,恨不得也跟着帮腔,且最好把这位王爷一并抬走。
镇北王却笑道:“你忙什么,见都没见过就着急?我看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不信你瞧瞧,人家着不着急?”
王妃闻言回头,却见是西闲扶着杞子的手走了出来,仍是和颜悦容,毫无半点羞愠局促之色。
西闲向着王妃点点头,又向着赵宗冕行了礼:“臣妾恭迎王爷回府。”
赵宗冕道:“林西闲,王妃不让我把人放在这真珠院,你呢?”
西闲道:“王妃是体恤臣妾之心,但王爷若有安排,我等自然不敢违抗。”
“那你是想让她留在这里了?”
王妃拧眉:“臣妾……”
西闲在她手上一搭:“只凭王爷安排。”
赵宗冕笑道:“看看,这才是本王贤德的爱妃呢。那好吧,既然如此,就劳烦你来亲自请她下轿吧。”
这会儿不仅是王妃跟关潜,旁观的众人都瞠目结舌,可碍于镇北王威严,众人都不敢出声。
王琴儿撞了撞柳姬:“王爷是中邪了吗?”
柳姬盯着那沉沉的小轿,笑道:“我看不像是中邪,怕是撞神。”
王琴儿嗤地一笑:“这不是一个样么?”
柳姬漫不经心道:“邪不压正,哪里会一样?”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那边关潜浑身发抖,双手紧握走上几步。
西闲瞟了他一眼,关潜察觉,红着眼圈转开头去。
西闲走到轿子跟前,缓缓呼吸,然后抬手掀起轿帘。
当看见里头那“人”的时候,略微扬眉。
王妃就在西闲身侧,同样看的分明,瞬间愣怔,然后……啼笑皆非。
“怎么样?”赵宗冕负手走过来,躬身进轿双手一抱,将那“人”抱了出来。
青天白日之下,一尊半人高的羊脂白玉美人俨然就在眼前,玉润光滑,线条柔美,并不像是人工雕刻,反是天然造就。
围观众人轰然躁动。
赵宗冕把美人抱到西闲身旁,含笑道:“你瞧瞧,这美人冷冷清清的,是不是很像你?我一看就喜欢上,特请回来给你镇在屋子里,你说好不好啊?”
他的声音虽不高不低,但宠溺之意几乎四散满溢,在场众人都或听或看的明明白白。
西闲看着赵宗冕灿灿带笑的眉眼,又看看那玉美人似曾相识的冷淡神情,方才听说他把“瑛姬”直接抬到真珠院的时候,她仍是心如止水,波澜不起,但是这一刻,突然……又有种要动了胎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