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闲的面儿,镇北王就能说出这种冷血无情的话,震惊而意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踌躇着看向手中的西闲,见西闲脸色雪白,却也是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似的淡定。
“怎么,你不敢?”这会儿赵宗冕复往前一步,他盯着张斌,沉声冷笑道:“你这无知的蠢货,口口声声要为瑛姬报仇,却连来找我的胆量都没有,只敢对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怪不得瑛姬死也看不上你这孬种。”
张斌蓦地睁大双眼:“赵宗冕!”
“不服?那就来啊,”镇北王笑着向着他一招手:“现在本王就站在你面前,动手呀。”
张斌被他的话激的几乎撇下西闲,拔刀而去。
可就在迈步之际他突然醒悟:“赵宗冕,你这套激将法对我没有用。”
赵宗冕眸色微变。
张斌盯着他,又看看西闲,笑道:“好啊王爷,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把侧妃放在眼里,那么……我就先在她身上戳上一刀,且看看你是哭是笑,怎么样?”
赵宗冕脸上蔑视的笑有些微僵:“你要挟本王?”
“我只是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像你自己说的这样。”他说着,将匕首横起,这匕首先前伤了关潜,鲜血顺着滴落,张斌盯着赵宗冕,举刀便要向着西闲的肩头刺落。
“住手!”镇北王的瞳仁在瞬间收缩。
张斌挑眉:“怎么了王爷?”
赵宗冕冷道:“你要杀了她,只管动手,只是别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折磨她,我不爱看女人哭哭啼啼厉声惨叫。”
在场众人听了这几句话,不禁都为之胆寒。
关潜在旁边,眼中的泪流出来,跟地上的血渍融为一体。
西闲虽听明白了两人的对话,但这一刻,心思却并不在这上头。
她仿佛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腿正缓缓地流下,这对她而言,却是比死更加恐怖的事。
西闲只能竭力不去听两人说了什么,竭尽全力定神,调息。
张斌听了赵宗冕的话,微怔之下笑道:“好像有些道理,折磨一个女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王爷,不如这样,我本来想在她肩头刺上一刀,既然王爷不爱听女人哭叫,就劳烦王爷……替了她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
张斌道:“很简单,王爷在自己肩头刺一刀,我就放过侧妃。只不知王爷敢不敢?”
包括陆康在内的几名属官一直听到现在,几乎都晕厥了。
赵宗冕盯着张斌,目光冷沉,半晌他笑道:“这买卖倒也划算,听来也有趣。”
张斌眼中掠过一丝意外神色,却仍不敢放松警惕:“王爷莫不是在说笑?”
赵宗冕道:“拿刀来。”
旁边的几名亲卫魂飞魄散,迟疑着哪里敢给他刀,赵宗冕浓眉锁紧,厉声喝道:“拿来!”
亲卫无法,只得将手中的佩刀躬身递上,赵宗冕将刀拎在手中,晃了晃:“有些大了,不太好使。”
“王爷,”张斌心中暗暗焦躁,“你如果不敢,就直说。”
赵宗冕笑道:“谁说不敢了。”话音未落,刀锋倒转。
只听得“扑哧”一声,利刃刺破了靛蓝色的锦袍,直入血肉,鲜血很快顺着刀锋渗了出来。
只听“啊”地数声惊呼此起彼伏,身后院门处,陆夫人已经晕厥过去。
张斌望着那鲜血滚滚而出,震惊之余大为快意:“王爷果然敢说敢当。接下来,我想再侧妃的右边肩上再刺一刀。”
话音刚落,就觉着手底西闲挣扎了一下,张斌喝道:“别动!”
西闲忍着不适道:“现在住手还、来得及,瑛姬……并没……”
张斌却以为她想劝服自己,暴躁地打断:“闭嘴!”
与此同时,是赵宗冕温声道:“闲儿别担心,又不是拆胳膊断腿,简直就像是挠痒痒。”
他肩头带刀,伤口还在流血,但他整个人笑的却仿佛春风得意。
张斌怒道:“那好,你就再在右肩刺上一刀。”
他显然是想当众折磨赵宗冕,陆康等众人已经忍不住,纷纷叫道:“不可!”
连赵宗冕的亲卫们也忍不住冲上前,有人跪地拦阻:“王爷万万不可!”
“小子,看好了。”赵宗冕并不理会,叹了口气,咬牙将肩头的刀拔了出来。
刀刃似乎刺的很深,在抽了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随着往前踉跄了两步,脸上露出痛楚难当的表情。
“王爷!”焦灼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连王妃都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正在张斌暗暗快意的时候,那才拔出的佩刀于赵宗冕手掌心轻轻转动,而他在刀把底部一拍,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色的锋芒,仿佛离弦之箭,刷地向着张斌迎面射来。
人的反应自然是有限的,何况张斌正沉浸在欣赏镇北王他痛苦的时候,且那刀来的犹如闪电,猝不及防。
而且最重要的是,张斌自诩手上有林西闲做人质,隔着这么远,赵宗冕自然是投鼠忌器,不敢乱来。
可他竟然忘了,这个人本就是最会惊世骇俗的脾性。
张斌只来得及把头偏了一偏,便觉着胸口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