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镇北王殿下!”
野人本极为愤怒,可突然听了“镇北王”三个字,眼神微微一怔。
赵宗冕问:“你听说过本王?”
野人迟疑地看着他,终于道:“你、真……王?”
赵宗冕知道他的意思:“难道还有个假冒的不成?说罢,你们有多少人,都在那儿,只要你们乖乖地投降,还算是悬崖勒马,本王,兴许可以考虑……”
他正在思忖,野人道:“鹿公要见你。”
赵宗冕疑惑:“你说什么?”
野人摇头,却又清晰地重复了这一句。
赵宗冕身后的段珍道:“鹿公该是他们的首领。”
余副将道:“王爷是你们说见就能见的?你们鹿公在哪里?”
赵宗冕瞧了他一眼,余副将忙后退数步,不再吱声了。
野人却仍是直愣愣地瞪着赵宗冕:“鹿公要见……谈……”
赵宗冕道:“谈什么?”
野人皱紧眉头,嘴唇翕动,却说不出来,急得叫道:“那个!”他的眼睛往旁边看去,赵宗冕回头,却见旁边堆着些野兽的皮毛。
余副将道:“这是他穿来的。”
段珍上前拿了过来,翻来覆去,发现贴着胸口处有个口袋,入内掏了掏,却拿出了一块儿麟纹的玉佩。
赵宗冕将玉佩拿在手中:“这是关潜的,关潜……在你们手中?你这是在要挟本王吗?”
野人直直地看着他,被赵宗冕慑人的双眸一扫,原本雪白的脸憋得通红,仿佛不知要说什么。
赵宗冕拿了玉佩离开营帐,吩咐身边的各位副官:“动手的就是这班野人无疑,这白山虽然大,这里却有三万人马,不信连区区几个野人都奈何不得。如果不能报前锋营跟斥候团之仇,雁北军三个字从此就给狗吃了!”
段珍道:“王爷,白山不仅大,且地形极为险峻复杂,气候说变就变,别说三万人马,就算三十万,要填补只怕也不够,我看此人似乎是想跟王爷议和之意,不如……”
“他拿着的是关潜的玉佩,显然是想要挟本王。本王像是个给人吓大的吗?”
赵宗冕不由分说,进了营帐后,吩咐先前曾进山探过的斥候带路,先点一千人为先锋,留一万原地驻扎,其他尽数进山。
果然如段珍所说,进山走了半天,原本灿烂的天色突然变化,阴云密布,狂风大作,且飞下鹅毛大雪。
行军中有几个士兵脚下不稳,被大风卷着滑入旁边的雪窝之中。
明明已经是四月,气候却比雁北十冬腊月还要冷。
“这鬼天气。”赵宗冕抹去脸上的雪,抬头望着天空,却见灰色的阴云在头顶横亘着,影影绰绰,竟像是一条黑龙蜿蜒盘旋,正在往白山洒落雪花似的。
赵宗冕正在打量天色,前面突然起了骚动,传令官飞奔回来报说:“有野人出没,前锋营正在交手。”
“呸,老子还愁他们不敢露头呢。”赵宗冕吐了吐扑到嘴里的雪,疾步往前,他的亲卫营见状也忙都跟上。
然而在赵宗冕赶到现场的时候,战事已经告一段落。
前方是一处雪谷,入口狭窄,而前锋营有几十人此刻已经倒在地上,风卷着雪,发出呜呜的声响,雪片渐渐地盖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的身影显得若隐若现,这一幕场景看着十分骇人。
两名亲卫跃过去查看,却见死者多数都是给人砍中要害,一刀毙命,手法狠辣非常。
可看来看去,却竟没有发现一个野人的尸首。
赵宗冕盯着这场景,雁北军到底是他带出来的,虽不是手把手的教,但每一个都算是精锐,若论起单人作战能力,比京城的王师还更胜一筹。
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人像是杀猪宰羊似的消灭了。
从来没有过的败绩。
赵宗冕盯着这一幕,心中的怒火越发高涨。
就在这时候,那被士兵一起拉来的野人突然叫了起来,大家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狂风烈雪之中,对面雪谷的入口处,影影绰绰露出几道身影。
在最中间的那个人,看着尤其诡异,竟像是悬浮于空中一样。
身边的野人叫了数声后,突然冒出一个令众人精神一振的词,他喜悦地高叫:“鹿公!”
赵宗冕知道他们的首领终于出现了,擒贼先擒王,机会却是千载难逢。
何况才死了这许多人,血腥气跟怒意在胸口翻腾,让他两只眼睛都有些染红。
“让本王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赵宗冕从腰间将刀抽出,越过地上的尸骸,一步一步向着对面逼近。
其他亲卫见状,忙也要跟上,谁知就在迈步的一瞬间,从崖下传来的风越发急了,有那走的仓促的,竟给大风生生掀翻了一个跟头,跌在地上爬不起身。
其他众人想靠近也无法,狂风中像是有看不见的手在推搡阻拦着众人,让他们一步也无法向前。
只有赵宗冕只身一人,破风而出。
段珍因走的慢,此刻才赶到,见状知道事有蹊跷,急的大叫道:“王爷,回来!”但声音才出口,就给飓风卷的消失无踪。
等段珍勉强睁开眼往前看的时候,却见前方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