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这个就行了。”
泰儿拿了那黄金如意,虽然到底是沉拿着不便,却仍是奋力抱着不放手,突然见赵宗冕得了更大的,便吃惊地呆看。
成宗道:“把小王子带下去,叫人哄着那些果子给他吃。”
赵宗冕正把如意放回了檀盒,闻言道:“皇上,就让他跟在我身边儿吧,叫别人带我不放心。”
成宗道:“在宫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孩子太顽皮,我怕他又去乱爬,爬仙鹤不要紧,如果连皇兄的龙椅也要爬,那臣弟岂不是不知不觉里就犯了死罪了?还是带在我身边妥当。”
成宗垂落眼皮,片刻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看着罢了。”
一挥手,太监宫女们皆都后退,赵宗冕把泰儿抱在身边,本来还担心他不听话,没想到竟然格外乖巧。
成宗喝了口茶,道:“其实朕是想安静跟你说会儿话。怕孩子在这里不便。”
“泰儿还什么也不懂,有什么话皇上只管说就是了。”
成宗颔首:“宗冕,你大概已经知道了。宁泽王已经给废黜为庶人,不知你对这有何看法?”
赵宗冕正低头给泰儿重系冠带,闻言道:“皇上问我这个做什么,人都已经给废了,再说别的也没意思。”
“你对此事就没有看法?”
赵宗冕道:“我有也没用,难道我说我觉着宁泽王冤枉,太子开了个不好的头,皇上会听我的话吗?”
“宁泽王于封地敛财,强占民田,倒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人无完人,要找错儿一定是会找得到的,就算找不到,不也还有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成宗沉沉地看着他:“宗冕,这话太过了。”
赵宗冕满面无辜:“是皇上要问我看法的。那么,不知皇上觉着我又有什么错?”
“你?”
赵宗冕挑眉笑道:“当然是我,宁泽王之后就是文安王,或许先是我。皇上,太子这项庄舞剑杀鸡给猴看的把戏,连民间百姓都看明白了,皇上觉着赵宗栩不知道吗?还是说我真的愚蠢到那种一无所知的地步?”
殿内突然沉寂。
“所以,”成宗道:“假如真的轮到你呢?”
“不是假如,是一定,”赵宗冕轻描淡写地,像是两人如今说的并不是事关百人甚至千人的生死,而是一件无足轻重之事,“皇上你该最清楚,我跟宁泽王不一样,太子不会只把我贬为庶人,因为就算把我贬为庶人他也不会放心,我也不是宁泽王,我绝不会受那种屈辱。”
说到最后,赵宗冕抬眸对上成宗的目光。
成宗没有接口。
泰儿本坐在赵宗冕身边,这会儿突然主动向着他爬了过来,赵宗冕将他抱在膝上,拢在怀中,此刻突然想到昨夜所见西闲也是如此抱着这孩子,他在泰儿的小脸上弹了弹,云淡风轻。
成宗目睹他一举一动,终于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是宁泽王,也不会做颍川王。”赵宗冕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最好了,皇兄向来睿智聪明过人,不如你替我指一条明路。”
听见“颍川王”,成宗微微一震。
继而道:“雁北军已经不是你手中的棋了。你总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除了这个我还知道,”赵宗冕笑笑,“苏嫔正是因为听说太子要灭雁北军精锐,她不忿而跟太子争执,所以才无辜身亡。”
成宗霍然起身:“你……你……”
赵宗冕道:“我怎么知道是吗?皇兄,虎毒不食子,太子失德到如此地步,你还要替他收拾烂摊子,你可真是个好父亲!但你这样,可算得上一个明君?”
那天太子半路撤席。
不多时,赵宗冕得了消息,有雁北来使到了东宫。
他佯醉离席,留意而行,望见那人脚步匆匆脸色灰败往外而行。
赵宗冕趁其不备上前轻轻一撞,他的擒拿功夫何其厉害,将人轻而易举制服。
来使自然是认得他的,当即神色惨然:“王、王爷,为何拿住小人。”
“为什么拿你,你不知道?”赵宗冕笑道:“你跟太子商量了什么?”
赵宗冕本想用逼供的法子迫使此人招供,谁知根本没用他费多少力气,那使者道:“此地不是说话地方。”
赵宗冕带他到了僻静的空房中,来使跪地,将太子欲对雁北军的打算一一禀明,并且顺便说了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原来来使对太子禀明的时候因给苏嫔打断,此人被迫退出,只不过他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又折了回来,谁知才出院门,就看见春水阁前那一幕。
太子误杀了苏嫔。
来使本就对太子命令杀了雁北军近百精锐一事很是犹豫,又因目睹了太子对苏嫔所为,心思混乱之极,跪地对赵宗冕道:“太子失德,这样折腾下去,无异于自毁长城,小人着实不忍,这才肯倾囊相告。请殿下早作打算,小人虽无法对太子尽忠,亦算是对朝廷尽忠,对天下尽忠了。”
赵宗冕拉他起来,交代了几句,便放他自去了。
而他仍出门,无意识往春水阁方向走去,走不多时,就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