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青乡侯夫人在那次之后,好几次央求着要往王府来交际,青乡侯只是不许她来,这自然是怕引起太子的人的忌惮,坏了自己的图谋。
西闲道:“那不过是举手之劳,且早就忘了。侯爷不必挂怀。”
青乡侯道:“娘娘这份心怀、行事,比那些空有母仪天下之名的蛇蝎毒妇强上何止百倍。”
西闲笑着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多说,青乡侯也明白过来,当即便告辞,带人离去。
王府一时又恢复了平静,王妃从内转出,同西闲说起宫里的情形,原来方才那传旨太监更传达了赵宗冕的口讯,只说一切顺利让她们不用担心。
王妃对西闲道:“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只不知往后如何。对了,今日给青乡侯拿下的那两个人原来是废太子妃府里的人?她可真是不依不饶。”
西闲道:“这就叫做自做孽,不可活。”
王妃说道:“妹妹想如何料理此事?”
西闲笑了笑,声音很轻:“我只想让苏嫔死的瞑目罢了。”
赵宗冕入内,简略同王妃叙了几句,王妃问起宫中详细,听闻太子在西苑,皇帝病倒之事,便问:“王爷真的已经传了文安王进京吗?”
赵宗冕道:“这是自然。”
王妃道:“王爷……难道……”她迟疑没有开口,赵宗冕却已经明白。
赵宗冕道:“你说让我当皇帝?我像是皇帝吗?”
王妃见他挑明,便低下头,赵宗冕道:“皇帝不是好当的,我当个王爷就已经足够,若有敌兵来犯也能亲带兵出击,倘若当了皇帝,还能打个屁,自古御驾亲征的都没有好下场,不能带兵打仗,算什么男人。”
王妃叹了口气,却没有多说,只道:“臣妾只听王爷的。”
赵宗冕笑了笑,突然说道:“王妃,其实你心里也觉着,文安王当这个皇帝比较合适吧?”
王妃一怔。
赵宗冕默然看着她,并没有说什么。顷刻他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现在这情形,你总也该满意了吧?”
王妃凝眸,眼中闪闪烁烁:“殿下……”
“还有一件事,”赵宗冕道:“今日我在宫里,老家伙跟我说起当年的事,他的意思,并没有下手害那个孩子。”
王妃神情微微一变:“王爷信他的话?”
赵宗冕道:“原本我是不会信的。毕竟如果不是他,又能是谁?难不成真的是咱们运气不好?还是说有别的人害了那孩子?”
王妃的嘴角一动,却又生生忍住。
“算了,”赵宗冕垂下眼皮,重新回身:“不管如何,希望你……能睡个好觉吧。”他负着手大步往外,灯影闪烁中,那高挑挺拔的身影疏忽从眼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