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知错了。其中的确有几句是闷在心里的话,只是说出来后,才觉着荒唐,毕竟不管是臣妾,亦或者九五至尊如皇上,行事却都有许多不得已的地方,臣妾只是……因为心头难过挤压,所以情急强求,现如今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赵宗冕轻挑了挑眉。
吴皇后说到这里,抬头看向赵宗冕,她的眼中已经含了泪花:“当初我跟您,也是在这宫里相遇的,我所经历的,没有人比皇上你更清楚,这许多年来虽然很少提起,可我知道您心中也一直惦记着不曾忘记……”
皇后抬手捂住脸:“我并非不知道您的心意,只是向来习惯了,所以竟有些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很不该无理取闹,更加不该嫉妒心起,蓄谋针对林妃……”
赵宗冕听了这许多话,倒是有些诧异。吴皇后居然能把话说到这地步。
“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请您看在我还并未铸成大错的份上,宽恕臣妾。”
吴皇后说着,伏身,额头贴地。
赵宗冕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这是他自己求来的王妃,虽然当初是为了保她平安。
成亲后,其实也相安无事,本来赵宗冕以为一辈子就也如此的“相安无事”,但是那一件件发生的事,让他忍无可忍。
平心而论,就算不是因为西闲,就算不去考虑皇后所做的别的事,就只单考虑她自堕了胎儿、以及伤损了李夫人之子这种事,已经足够让赵宗冕心中的嫌隙无法弥平了。
但是,吴皇后从不曾这样垂泪跪求。
她也许是聪明的转圜过来,又或许这话中还有几分真情实意。
赵宗冕道:“你起来吧。”
吴皇后道:“您若是不肯宽恕臣妾,宁肯就跪死在这里。”
赵宗冕一笑:“何必要这样,你都把圣贤抬出来了,朕又怎会为难,你起来,回去吧。”
吴皇后抬头:“您真的宽恕臣妾了?”
赵宗冕道:“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能怎么样?”
吴皇后嫣然一笑,这才缓缓起身,她却并没有离开,犹豫了会儿,讪讪道:“那汤是大补之物,皇上记得趁热喝。”
“知道了。”
皇后却仍不动,脸上有些赧色。
赵宗冕道:“还有事?”
吴皇后才说:“您多日不去凤安宫了。臣妾想……”
赵宗冕看着她,终于说道:“这几天各地的奏疏雪片一样,指不定哪里又出什么事,等晚上瞧瞧,得闲了自然会去。”
吴皇后流露欢颜:“臣妾叩谢。”
说了此事,这才缓步后退,出殿去了。
赵宗冕见她离开,才把手中捏着的书往桌子上一扔。
翰林侍读们鬼鬼祟祟地从偏殿走了出来,赵宗冕转头看见,叫了一个过来:“你,把这汤喝了。”
侍读吃了一惊:“这是娘娘特意给皇上准备的,臣如何敢如此没规矩?”
“让你喝你就喝。”
侍读只好答应,果然上前,将一锅汤打开,拿勺子盛了些,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其他几名侍读瞧在眼中,脸色古怪,不知是羡慕还是好笑,原来这鹿茸素有壮阳之效,再加上人参,只怕效果强劲,这位学士身子单薄,又没婚配,吃了后不知会如何。
赵宗冕见那学士喝汤水的样子犹如鸡啄米,果然不愧是斯文书生,只是这个慢腾腾的架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一锅喝了。
他又见其他学士脸色古怪,便一招手令众人靠前,每人一碗,果然都喝了精光。
只是这一日,从御书房离开的四五个翰林学士,个个脸色红润非常,其中倒有三个是捂着鼻子出来的,他们这些文弱体质哪里禁受得了如此大补,弄得血气上涌,叫苦不迭。
***
三日后,皇后请了西闲议事。
因为陆尔思的事,皇后跟西闲说道:“我本以为陆家姑娘进宫,必然成为你我的左膀右臂,不料竟然又许了顾统领了。倒也罢了。这连日里我暗中忖度,这几家大人都是三品以上的官,他们家里的姑娘们却不比其他寻常人家,而且一个个娴静淑德,品貌俱上。照我看,就不用让他们参与甄选,不如你我两人过目,若觉着妥当的话,直接选她们入宫,也省得夜长梦多,妹妹你觉着呢?”
她说着,将几家帖子往西闲旁边推过来。
西闲看了眼,见都是些高门贵女,譬如各部尚书之女,国公之女,并镇国将军之女,其中有几人西闲是见过的,果然都是出色之辈,虽未必比得上陆尔思,却也是千里挑一了。
西闲便点头道:“娘娘考虑事情从来周全,这样是最好的,各家大人们得知,必然也心生喜悦,感念皇恩。”
吴皇后笑道:“你也觉着可用,我就放心了。既然如此此事就说定了,我命内侍通报……到底也得给他们些准备时间,就定在六天后如何?”
西闲道:“全凭娘娘做主。”
说了正事,皇后舒心,两人喝了会儿茶,皇后才又道:“天渐渐热了,近来南边上贡了许多丝绸,有几匹是最轻薄凉快的,叫做什么‘天水纱’,颜色也甚是雅致,我一看就觉着很适合妹妹。”
说着,便起身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