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儿里,白白病了一场,多受些苦痛才想开。当然娘娘不似妾这样心窄无知,自是不必担心的。”
这会儿泰儿进来,道:“母妃,外头好像还有声响,我能不能去看看呀?”
陆尔思起身拜见太子,西闲请她落座,把泰儿叫道跟前儿:“顾统领不是说了吗,等事情完结,他会来接你的。”
陆尔思听见“顾统领”三字,微微抬眸。泰儿道:“哦……对了,她是谁?”
西闲笑道:“这就是陆尚书家的小姐,你先前不是也想见她吗?”
泰儿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原来她就是要嫁给顾师父的人?”
当下靠在西闲腿边上,仔仔细细地开始打量陆尔思。
陆尔思原本见他提起自己,还欲笑问太子如何惦记,突然听到最后一句,却又低下头去。
西闲解释说道:“之前听说了你跟顾统领的事,太子便回来问我。你不要介意。”
陆尔思脸上薄红:“妾又哪里敢呢。”
此刻泰儿笑道:“咦,你果然长的很不错。”
陆尔思红着脸道:“多谢殿下谬赞。”
泰儿笑道:“怪不得顾师父喜欢你呀。”
陆尔思越发低了头不敢说。
西闲知道她是大家闺秀,当面说不得这些,便对泰儿道:“虽然今儿去不得勤政殿,可也不能荒废了,到里头照着练字去,要知道一日不练就手生,太师是会看出来的。”
泰儿不敢怠慢,忙跳起来:“母妃,那我去了。”
西闲便叫阿照进来领了他入内。
泰儿去后,两人一时不知要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雷响,外头下起雨来。
西闲便道:“这雨看来要下好一会儿。”
陆尔思道:“下雨天,留客天,看样子我能多陪娘娘说会儿话了。娘娘千万别嫌烦。”
西闲笑道:“求之不得。”
此刻一阵风吹过,有零星雨丝吹入。
宫女们忙去关窗掩门,西闲吩咐道:“那大殿的门不必关,怪闷的。”
大风之中,隐隐地也有些人声传了进来,西闲侧耳一听,道:“外头好热闹,这是干什么呢?”
陆尔思道:“我进宫的时候,隐隐听说今儿朝上也热闹,大臣们好像有什么要紧急事,聚集在泰和殿那边,不散呢。”
“是吗?”西闲微微诧异,“是为了什么事?”又问道:“陆大人可也在吗?”
陆尔思笑道:“今儿父亲告了病,没有上朝。”
西闲道:“老大人何病,可有妨碍?”
陆尔思道:“娘娘放心,只是偶感时症,过了这两日自然好了。”
这会儿,甘露宫外,小江子冒雨飞奔而入,一直跑到殿前屋檐底下,整个人被淋的水鸡一样,口里喃喃说道:“糟糕了,糟糕了……大事不好,可怎么办呀。”
西闲听见了“糟糕”,便叫人把他传了进来:“出了何事?”
小江子愣了愣,又看陆尔思也在,就不太愿意说。
西闲道:“不妨事,你说就是了。”
小江子道:“奴才听说,那些朝臣们聚集在泰和殿,瞎嚷嚷的,说什么要给皇后讨回公道,让皇上、皇上……严惩……娘娘。”最后两个字,轻若无闻。
西闲其实早有所料,只是确实也有些意外,没想到群臣如此“齐心协力”。
又见小江子一脸想哭又忍着的表情,西闲温声和颜道:“好了,外头的事自有皇上料理,不相干的。你去换换衣裳,湿淋淋的别着了凉。”
小江子道:“是。”已经带了哽咽难掩的鼻音,却忙后退跑了出去。
小江子去后,西闲对陆尔思道:“我说什么来着,你是不是来的不巧?”
陆尔思笑着摇摇头:“其实不瞒娘娘,在我进宫之前,家父家母也曾劝过,让我改天再入宫……但我势必是要今儿来的。”
“这是为什么?”
“过了今儿,以后纵然再来一百一千次,也终究不如这一趟了。”陆尔思意味深长地说。
西闲这样聪慧的人,竟有些不大了解她的意思。
终于西闲叹了口气:“我在众大人心中,只怕是祸国妖妃一类了,竟劳动他们大张旗鼓如此……假如皇上压不住,你这会儿在这里,不怕给连累到吗?”
陆尔思道:“既然来了,就不怕给连累。而且妾知道,绝不会被连累,因为娘娘一定会平安无事。”
西闲挑了挑眉:“为何如此笃定?”
她想到那天晚上赵宗冕命自己罚跪之情,自嘲般道:“可知我心里还没有底呢,皇上才亲政这几个月,南边还有战事,内廷再闹的不宁……”
陆尔思轻声道:“娘娘难道……还不知道皇上的心性吗?”
“嗯?”西闲定睛看她。
“皇上本来就是个遇强则强的人,”陆尔思含笑回看西闲:“你若同他强,要有同他强的资本,换言之,皇上只愿意向他愿意低头的人让步。可如果是那些不自量力的人想要跟他一争高下……结果,妾不敢想。”
正说到这里,“咔嚓”一声,是一道惊雷从屋檐前掠过,雪亮如同刀锋,边沿竟隐隐地还带有血红之色。
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