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虽然放了狠话,但真正到宗门大比的时候,依然紧张的不行。 那些从归澜来的人都穿上了百毒门的弟子服,即使是这样,站在那群人里,也依然显得格格不入。 “百毒门真是好样的。” 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有多少知道内情的人要记得把坐在上方的百毒门门主拉下来! “各城有各城的规矩,一般秘境都归属于属地的那座城,可这一条对下城适用,对那些眼高于顶的上城,可从来都是随手就能捅破的窗户纸。” 陆淮找了个观赏位坐着,一眼看见那些大人物们脸色不好的样子就忍不住阴阳怪气。 “规矩从来都只是用来束缚弱者的。” 顾敛没多说,只是把目光转到了比试台上。 此时正是钟安的比试,他拎着那把刀,像是无声的杀者一样,无论对面的人如何挑衅,也依然只是握紧刀柄。 “没什么好看的了。” 顾敛平静的看着钟安对面那个人狼狈落败。 即使他的境界比钟安还要高上一层。 当结果揭晓的一刻,无论是台上台下都爆发了巨大的嘘声。 “怎么可能!” 被一刀挑飞的宗门弟子不敢置信,他握剑的手甚至还在颤抖,整个人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瞪着眼前连表情都没变化钟安,嘴里还不断重复:“怎么可能啊……” “他们这些宗门子弟,都太傲慢了。” 顾敛摇了摇头,起身就往另一边走去,算了算,时间也该轮到他了。 大概是由于之前的事情引起了一些后续反应,顾敛一上台就看见对面略显眼熟的人。 他挑了挑眉,说话间没什么情绪:“是你啊?” “之前倒真没认真看过你。” 他只是随口一说,对面的人却瞬间炸了! 这该死的顾敛!居然敢把他丢进马厩里! 那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收在袖子里的手用力的攥了攥。 对付这样的人,顾敛并不会使出隐藏的力量,他神色一厉,手腕上抬,以气化剑,与此同时脚尖一点,整个人握着剑就翻飞了上去! “哇!” 就站在台下观战的陆淮忍不住拍了拍手边的人,燕长歌一脸嫌弃,却又难得什么都没说。 顾敛认真起来的样子,实在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他和手上的剑,仿佛就是天然一体,以意而动,而无论多刁钻的地方,手中的剑永远都会准确的回应。 简直是天生的剑客! “顾敛!” 被戏耍一样的打的无法还手,台上的另一人显然有些忍不住气了,他甚至忘了自己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攥着手里的东西就用力抛了出去! 那一刻,顾敛瞳孔紧缩,轻松的看见了从各方各面飞过来的银针! 有人在场外混水摸鱼! “顾敛!这该死的……” 陆淮简直目眦欲裂!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淬了毒的针飞向自己的好友,而在匆忙之下,他甚至连一件合适的灵器都找不出来! “冷静!” 燕长歌无声的压住了他想要冲过去的动作。 他整个人笼在黑色长袍之下,就算面对的是这样的场景,也依然冷静:“顾敛没那么容易死。” 一个连他的暗杀都能精确发现的人,怎么可能死在这种东西之下! 果不其然,那些飞去的银针都被顾敛一一挡下,提起剑的剑客身上多了几层肃杀,原本只是点到为止的笔试,也瞬间染上了几层血色! 顾敛彻底冷下脸,手中的剑再不留情,目光一转就狠狠的刺在了那人做出攻击的手上! “刺——” 只听见剑刃刺入皮肉的声音,惊魂未定的陆淮就眼睁睁的看着顾敛如入无人之境一样,迎着那把长剑就刺穿了持剑人的手腕! 毫不迟疑,毫不手软! 让他原本因为危机而提起的心瞬间滚烫了起来! “啧,还真是不留情。” 燕长歌扯了扯头上的兜帽,把整张脸都遮了起来,话虽是这么说,语调却更像是看热闹的调侃。 他从来都是从生死之中挣扎的人,自然看顾敛那样中规中矩的行为不顺眼。 顾敛露出了獠牙,对面的人落败简直是相当容易的事,明明顾敛动作轻盈的像是风一样,可对于迎战的人来说,他甚至不知道剑从哪里来! “嘭!” 顾敛没了耐心,也不想再和这人玩什么躲猫猫的游戏,眸光一闪,手里的剑脱离,像是长了心眼一样,把以为抓住了机会的人,狠狠钉在了比试台的长柱上! “顾敛胜!” 场上宣布结果的人显然也被这一招惊到了,战战兢兢的喊出顾敛的名字,然后眼睁睁看着那把刺穿人的剑随着顾敛的轻指一弹而消失。 败者狼狈倒地,肋骨血色彻底染红了长柱,而顾敛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抬腿便从旁边绕了过去。 “动这种手脚,还是别用剑了吧。” 他话音刚落,地上的那把剑就已经碎成了几块,倒真像是长剑因为被侮辱而自戕。 “顾大哥!好样的!” 陆淮眼睛亮晶晶的,抓着顾敛的袖子就不松手:“你可没看见那群人的表情!简直像是被人打到了老巢一样!” 顾敛听到这话却是皱起了眉,他偏过头看着陆淮,冷静的询问:“你方才看到了?” “那些针……那群人里面可有人动手脚?” “没有,” 这次回答的并不是陆淮,反倒是从刚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燕长歌,他似乎从这些话语里明白了什么,脸色很差的摇了摇头:“如果场外有人的话,那我也没有注意到。” 连精通暗杀的燕长歌都未曾注意,俨然真正动手的这个人并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 顾敛听了这话,眉间的郁色却是更深了:“不对劲。” “如果当真有这般实力莫测的人,怎么会使这种根本杀不了我的小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