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府一夕之间天翻地覆,门口指指点点的百姓将巷子都堵着了。
宋宁一出现,大家立刻围了上来。
“宋姑娘,胡清远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堂?”
“宋姑娘,您昨天可真是太厉害了,本来想夸您的,可您被十殿下请走了。”
“宋姑娘,十殿下人好吗?他生的可真像画上的人啊,我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众人七嘴八舌,问的问题也是五花八门。
“是宋主任!”鲁苗苗纠正大家,“不许喊宋姑娘。”
大家又是一脸不解,不知道宋主任这称谓代表什么。
鲁苗苗很细心地给大家解释。
“宋主任,知道了知道了。”众人了解了称谓,又围着宋宁问,宋宁道:“案子的事现在还不好说,明天看衙门怎么判了。”
“我听说到现在只有云燕的证据,但没有胡清远杀人的证据是不是?”
宋宁点头:“确实如此,不过运气好,十殿下来了他能给我们做主。”
大家跟着应是。
对明天的案子格外期待,但更期待的,则是再见一次十皇子的天颜。现在满城的人都在讨论十皇子的气质和容貌。
“其实看多了也就那样。”宋宁撇嘴,拍了拍鲁苗苗的肩膀,“还不如我们苗苗好看。”
鲁苗苗点着头,他其实也这么认为的。
两人敲门,开门的是刘婶,看见她一愣,面上的表情就有一点古怪,宋宁问道:“王婶在吗?”
“在。”刘婶请他们进来,“他们说先生杀了罗家两位小姐,是、是真的吗?”
宋宁望着刘婶,道:“是!”
“先、先生那么高洁的人,怎么会、怎么会杀人呢。”刘婶说不下去,用帕子擦了擦脸,快速走了。
她在胡府几年总是有感情的,现在阖府的主子们被关押,她心里当然不会好过。
宋宁在胡清远的草堂停下来。
昨天来搜查的时候,她在外院挖花圃,清理吴子毅的遗体,沈闻余和段毅他们在内院搜查。
云燕的房间段毅和乔四已经去过两次,唯有胡清远的书房,只有沈闻余前天夜里探了一回。
其实这个案子,如果不是云燕处理现场的话,其实是非常简单的。
胡清远根本没有打算掩饰。
“阿宁!”王婶从厨房跑过来,“我听说明天开堂审,担心你没空,准备今天晚上和我姐姐一起去你家。”
宋宁道:“不敢让您亲自跑。您找我来是发现什么了?”
“有,有的。”王婶拉着她往后院去,指着最后面的倒座,“那边有几间放杂物的院子,家里置换下来的家具啊,茶碗碟子什么的,先生不喜丢出去或者送人,就都放在这里。”
“前两天云小姐被你们扣押了,我就想着,她那么仔细的人,就算有什么也不会留在房里的。”
“于是我就去这个房间翻了一遍,没想到没找到云小姐的,但找到了先生以前换出来的木箱子。”
“箱子?”宋宁跟着王婶进了杂物间,里面确实如她所说,什么东西都有。
有旧了的桌子,也有折断了的椅子,还有掉漆的木箱柜子等家具。
“这个,”王婶在一起箱子前停下来,掏出钥匙开箱子,“我怕被人看见,这锁是我上的。”
箱子打开,宋宁看见,箱子放了好几把铁榔头。
“榔头?”宋宁将榔头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
是圆柱形的铁榔头,木柄还是新的,看上去没怎么用过。
“我记得府里以前有好几把榔头的,后来做事怎么也找不到了。”王婶道,“没想到藏在这里了。宋姑娘,这会不会是杀子毅的凶器?”
宋宁将箱子里其余的两把小榔头以及一把斧头都拿出来,对鲁苗苗道:“找东西装起来带回衙门。”
吴子毅头上的伤,昨天粗粗检验后,她认为应该不是榔头砸的。榔头砸的创伤应该有一个整齐平整的凹陷,但吴子毅头上的伤并不是。
倒像是击打面不规则的物件,比如一块椭圆的石块?
到底是什么,她需要再去衙门验尸。
“不过王婶,您提醒我了。”宋宁激动地道,“我从那天去吴子毅房里的时候,发现他房里的东西都搬空了,那搬掉的东西呢?”
王婶道:“就在这里,不会丢的。”
“先生是个奇怪的人,他的鞋子、旧衣服都是留着,也从不送人。”王婶在一屋子的家具里面辨认,忽然指着一个柜子,“这里都是了,吴子毅房里搬出来的。”
“我看看。”宋宁过去查看。一张桌子,两条凳子,还有散掉的竹制的椅子,宋宁拨开一堆东西,冲着鲁苗苗道,“过来把这张桌子搬走。”
鲁苗苗上来一提,就将桌子搬到一边。
“这是什么?”桌子一动,地上就有个东西骨碌碌滚出来,王婶道,“这秤砣,原来挂吴子毅房间门后面的,外面送米面来的时候,他都会称一下。”
“上半年也不晓得什么时候,秤杆断了,这个秤砣就没什么用了,我收拾吴子毅房间的时候,就顺道一起带过来了。”
宋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