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东西。”
金广予脸色一变,胡清远也是眸色渐沉,看向正端着托盘进来的段毅。
托盘盖着布,但他透过布,猛然想到了一件东西。
“什么?”云燕问道。
宋宁解开托盘上的布,道:“是胡先生的长袍!”
她说着,刷一下将长袍抖开。
是一件天青色的素面锦长袍,做工很考究,和胡清远的气质也很配,但此刻,这件袍子却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长袍上,从胸口到衣摆,几乎一整面都是血迹。
“这个血迹从胸口到衣摆,是典型喷射型血迹。”宋宁牵着给所有人看,“这件衣服在胡清远的房间里搜到的,这真的要感谢胡先生不丢私物的好习惯。”
“现在,我虽费了一点力气,但总算是有收获的。”
“有了这个,胡先生认为我还需要诱供吗?”
窦万钊沉沉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胡清远连杀人的衣服都还留着。
这什么习惯,就算不舍得丢私物,也不至于将一件带血的衣服一直留到今天吧!
公堂外,明珠的学子们已经没了声音,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件衣服。
其他人各个激动起来,有人道:“有了这件事衣服,他不认罪也得认。”
“你做假!”胡清远忽然大声道,“衣服是我的没有错,但这血迹却不是。”
云燕也道:“这件衣服是我去年给先生收拾起来的,他今年都没有拿出来过,怎么可能有血迹。”
“事到如今,还要再抵赖吗?”宋宁嗤笑道,“凶器、证人、凶衣……如此多的东西都在,你们还要否认吗?”
“为什么你们有底气否认?”宋宁对胡清远大声道,“没有人会维护你,窦大人刚正不阿不可能维护你,梅大人秉公执法也不可能维护你。”
两位大人互看一眼,撇过脸去。
他们想维护。
“现在的事,已经由不得你们了。”宋宁说完,猛一转身,抱拳对梅成桥道,“人证、证据以及凶器都俱全,请大人明辨!”
“主犯胡清远、从犯金广予、云燕,请依法判他们罪责。”
梅成桥盯着那间带血的长袍,眉头直抖。
“我说了,不可能!”云燕突然站起来,一把将宋宁手里的衣服抢过来,疯了一样使劲扯着,“不可能,这上面的血迹是你做假的。”
“没有,就是我从胡清远的房间搜出来的。”
“假的,假的!”云燕重复着话,使劲去扯,奈何衣服太厚,她根本扯不动,“不可能,是假的,假的。”
宋宁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为什么是假的,真的被你丢掉了,还是洗干净了?”
“被我……”云燕脱口回她,但说了一半却生生忍住,她忽然明白了,宋宁根本就是拿了一件假血衣在诈她,她对梅成桥道,“大人,快手做假是要当从犯论罪,决不能轻饶她。”
宋宁笑了,无所谓地道:“如果我做假,甘愿受到惩罚。”
“你!”云燕忽然发现,她面对手里这件事明明是假的证物,却无能为力,她没法去否认,这上面的血迹不是。
“证明啊,你证明是假的啊!”门口有人喊道。
“是啊是啊,口口声声说是假的,又说不出为什么假,那就是真的了。”
宋宁很认同地点头。
“我证明!”忽然,一直跪着的苏墨如大声道,“我证明!”
大家的视线刷一下投向她。
“墨如?!”云燕脸色一瞬间煞白,胡清远也看向爱徒,神色莫测。
宋宁负手走过去,蹲着看着苏墨如,道:“苏小姐,要证明什么?”
苏墨如看着她。
宋宁冲着她笑了笑,道:“请说。”
“我要证明,这件衣服、是真的!”苏墨如几乎是一字一句,声音极沉,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宋宁笑了。
“苏墨如,你疯了?!”云燕失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