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切都按照蔡大人的喜好摆着,省事儿。
“宋大人,您歇一歇!”冯元道,“左边的架子上有案件卷宗,都是誊抄出来的,原件在卷宗房里。”
“捕快那边还有一份,供他们查阅。”
冯元说完,躬身退了。
宋宁和马三通大眼瞪小眼。
“我刚才路过时听了一耳朵,外面可为了你设了赌局了,从今天开始算,赌局分三天、十天、十五天和三个月。”
宋宁抽了一卷卷宗翻看,兴致勃勃地问道:“三个月,赔多少?”
“一赔百。”马三通上前来,挑着眉头道,“小宋大人,咱们怎么押?”
宋宁想了想,道:“十五天和三个月各……十两和十五两的押上去。”
“行,一会儿贫道就去押。”马三通左右打量,“您这怎么办公啊?”
宋宁摇头:“我哪知道,我也是头一回做官啊。”
她抽了个卷宗,在桌案后坐下来,翻看着打发时间。
“看你这不急不躁一心想挣钱的架势,我得把三个月的筹码加到一百两。”马三通道。
宋宁点头:“冲着您这份信任,我就是熬,也熬过这三个月。好歹咱们有一赔一百打底了。”
马三通哈哈大笑,指着她:“就靠你了。”
一上午过去的很快,理刑馆里所有人都很忙碌,除了宋宁。
很明显,没有人拿她当回事。
门外,雷松拿着卷宗紧蹙着眉头,不满道:“蔡大人的腰伤也能忍,他躺着在里面也行啊,总比没有人管事强吧!”
“这份卷宗我找他批吗?要是他看不懂,岂不是还要我读一读?”
冯元噗嗤一笑,道:“莫要胡说,他可是状元。”
“那可真是了不起的状元了。”雷松道,“冯爷,到底怎么办,您给指条明路。”
冯元正要指点他去找钱中宁,就听到门口有喧哗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去了门口。
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道:“苏唐氏,你跪了两个月了吧?你把腿跪断了也没有用,你儿子的案子没有人查得了。”
苏唐氏抱着孙子,望着围着他看热闹的一群人,哽咽地道:“我儿死的惨,不找到凶手我死不瞑目啊!”
“凶手找不到,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忽然有人道:“今天理刑馆换了位新推官,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不如去求小宋大人啊。”
有人啐骂一声:“就宋世安那样,他能断案吗?”
“怎么不能断,说不定真把凶手找到了呢?”
众人哈哈大笑。
“去试试吧。”大家撺掇苏唐氏,“死马当作活马医。”
“眼下是你唯一的机会。”
“真、真的吗,这位宋大人是刚上任的大人,他会帮我吗?”苏唐氏眼睛发亮,抱着孩子站了起来。
众人纷纷点头,指着里面:“去吧去吧,小宋大人一定会帮你的。”
“好,那我去试试。多谢大家了,等找到凶手为我儿报了仇,我再来给大家磕头。”苏唐氏抱着孩子,进了衙门。
她一走就有人兴奋地道:“真去了?”
“真去了,哈哈。”
有人忽然认出来刚才说话最多的那男子,道:“你不是唐公子吗?您这是……来报仇的?”
“嘘,莫要乱说。”唐丙中低声道,“我们这是为那妇人指点出路而已。”
“您怎么不指点去唐大人那边,唐大人可是大理寺卿呢。”
唐丙中白了那人一眼,挥着手道:“都赶紧散了吧,我得再去押一点三天的筹码。”
“必赢!”
众人听着眼睛发亮,也纷纷跟着,道:“三天哦,估计小宋大人连凳子都没有坐热,也着实不容易了。”
大家嘻嘻哈哈走了。
理刑馆内,冯元和雷松望着苏唐氏,想了想,冯元道:“你自己去找吧,这事我们帮不了你。”
“不过我劝你,你还不要费做这个功夫,你家的案件线索太少了,又是旧案,当时我们没有查明白,现在就更不可能查清楚了。”
苏唐氏抱着孩子噗通跪了,道:“求求给我一次机会,求求您二位了。”
“你要告我也拦不着啊,去吧。”冯元挥着,给苏唐氏指了路。
苏唐氏抱着哭着的儿子进了房里。
冯元和雷松对视一眼。雷松低声道:“您说,他会不会接?”
“难说。”冯元贴着墙听里面的动静,“如果他接了案子,咱就把三天的赌钱再加一些。”
雷松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