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宋延徐的手,四只手相叠,“你父子二人,就是朕的主心骨啊。”
宋宁没什么感觉,但宋延徐一瞬间蓄了眼泪,激动不已:“有圣上此言,微臣愿肝脑涂地。”
宋宁有样学样:“微臣殚精竭虑。”
宋延徐余光撇了一眼宋宁。
头疼。
“宋爱卿,朕知你对子慕略有不满,可眼下你看他既开了窍,你也宽和一些。”赵炽道,“朕往后还要靠他呢。”
宋延徐怔了怔,回道:“圣上,犬子实在是顽劣难担大任啊。”
“能不能担,是朕说了算。”赵炽道,“中午你父子二人不要走了,就留在这里用午膳。”
又对计春道:“堇弢可到了?”
“在偏殿喝茶呢。”计春回道。
“那也不等了,你们随朕去用膳。”
赵炽走在前面,宋延徐和宋宁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在猜测。
到了偏殿,大皇子赵堇弢上前来行礼。
宋宁打量对方,高高瘦瘦五官深邃的一个年轻人,听说比赵熠还年长一岁,那今年应该是二十二。
皮肤透着不太健康的白。
看上去有些病态。
“给殿下请安。”宋延徐和宋宁行礼。
赵炽给赵堇弢介绍宋宁:“这是子慕,就是朕前几日封的顺天推官。昨天他独自一人升堂,轰动全城。”
“儿臣听说了。托小宋大人的福,京城一杯马奶值千金。”赵堇弢笑着道。
宋宁叉手行礼,回道:“实在是贻笑大方了。”
“怎么会。此事虽有戏谑的成分,但也说明你确实是变得沉稳了,案子办的也让人刮目相看。”赵堇弢道,“我觉得是在夸奖你。”
宋宁谦虚地摆着手。
“此事朕还是头一回说,那今儿中午我们也应景,喝一杯马奶如何?”赵炽吩咐计春,“速去。”
现在还不能饮酒,喝一杯奶助兴,无可厚非。
中午,两对父子对饮马奶,边吃边聊,气氛和谐轻快。
散席后,宋延徐和宋宁一起出宫,父子两人一前一后,等出了小门往文渊阁,宋延徐带着宋宁拐了一条道,去了一条死巷子里。
他压着声音,凝眉道:“你认为,圣上为何如此关照你?”
“暂时还不知道。”宋宁问道,“宋大人最近可曾做过不得当的事?”
宋延徐摇头:“我一向循规蹈矩,便是和魏训昌斗法,也从不用卑劣的手段有损朝廷利益。”
“那问题还是在宋世安的身上。”宋宁低声道,“他真的找不到?”
宋延徐脸色一变,随后又摇头否定:“如果圣上找到你的兄长,为何要留着你?这说不通。”
“也对。”宋宁也猜不到赵炽的意思,“我暂时不能死遁。圣上的态度暧昧、齐王爷也一直盯着我,但凡假死齐王必定查证。”
宋延徐叹气:“你如何惹到齐王?”
“齐王想诛宋氏九族,主因还是您啊,宋大人。”宋宁道。
宋延徐揉着额头,摆手道:“你回衙门吧,别的事我想办法去查一查。”
宋宁回顺天府衙门。
她确实很喜欢这四副手套。
她一进理刑馆,行色匆匆的差役捕快门,纷纷朝她行礼问安。
冯元也恭恭敬敬迎出来,一边跟着她一边问道:“大人您去宫里了,圣上如何说?”
“计公公会盯着大理寺办此案,一定会查清楚的。”
谷几杀的已判刑的犯人和朝廷命官。
待理刑馆整理清楚,就要上缴大理寺。
由大理寺查办。
“大人,谷几的事小人确实不知情。小人吧,就是存着一点心思,想要对蔡大人表忠心,毕竟您只留三个月,要是对您过分的忠心,待您走了,小人日子难过。”冯元道。
宋宁颔首:“所以起初我并没有呵斥你们。”
冯元一怔。
“不然呢,你当我忍气吞声?”
冯元呵呵一笑,开始打岔:“方才小人将您的公房收拾了一通,您看看可满意。”
宋宁进门。公房里果然是焕然一新,先前蔡大人的东西,都被收拾了起来。
门口摆着马三通的那盆五两银子的茶花。
“大人您歇着,有事尽管吩咐。”冯元出去。
马三通蹦蹦跳跳从外面进来,咦了一声,指着她手里的手套:“这东西不错,宫里拿出来的?”
“你认识?”宋宁把东西给他看。
马三通颔首:“以前见过一次,但手套还没你这几副好用。”
“我也觉得不错,验尸的时候正合适。”宋宁问马三通,“你懂药,怎么没有提过?”
马三通嘿了一声,怒道:“当初咱们碰见的时候,我挂着的旗子上可就写着,治疑难杂症、算前世今生。”
“一看就是骗子的广告,我哪会留意。”
马三通跺脚,道:“你就是不关心我,不在乎我。”
宋宁扯了扯嘴角:“刚听到的,还以为我始乱终弃。”
“也差不多了,贫道等了你这么多年。”
“那我真是倒了大霉了。”宋宁遗憾摇头,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