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衙门。
蔡子泽的死,让他们心疼和气愤,可现在蔡匀也死了,带给他们的就不仅仅是气愤,更多的是害怕。
极度的惧怕。
宋宁随在人后,问随同来的蔡孟氏:“吴管事等人,为何没有来?”
“吴管事和崔先生在后面吧。”蔡孟氏惊恐地看着宋宁,“大人、为、为什么三老爷也、也……也是被人杀的吗?”
宋宁看着她,回道:“暂时是这样判断的。”
“那肯定是同一个人。”蔡孟氏不安地道。
宋宁望着她:“你认为是一个人吗?”
蔡孟氏额头的汗,刷一下冒出来,摇头道:“我就是猜测。如果是一个人……那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宋宁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蔡家人,又看着蔡孟氏:“你为什么觉得是你?”
正常人的逻辑,弟兄三人死了两个,那么第三个要死的,当然是唯一仅存的。
“我、我、我怀疑……”蔡孟氏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前面走着的人,“我怀疑是大哥杀的他们两兄弟。他们这几个月为了被骗的钱,天天吵架,家里的生意也不如从前了。”
“大哥杀他们不是没有可能,他们死了,这个家就是大哥一个人的了。我没有孩子,老二的两个儿子还太小,只有大哥的儿子门都长大了,这个家就只有他们一家独大了。”
宋宁拿出了核桃给她看:“这个你认识吗?”
“这、这是不是大哥的,大哥最喜欢玩这个。”蔡孟氏道,“您、您要不信,您去问问大哥。”
宋宁颔首。
到了衙门,大家分开审问。
宋宁问先去蔡家的捕快:“蔡家人都从家里出来的?有谁不在?”
“蔡大爷从外面回来到门口,才折着和家里人去城外的。还、还有吴管事不在,说是在房里养伤。”
“其他人都在家里,我都见到了。”
宋宁记着,过去和赵熠审问蔡浩阳,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弟弟死了,你觉得是谁杀的?”
“我不知道,小人真想不到。”蔡浩阳道,“大人、这、这两天能不能让小人住、住衙门里?”
宋宁将核桃给他看。
“认识这个吗?”
蔡浩阳一怔,凝眉道:“这核桃小人瞧瞧。”他起身仔细辨认纹路,和宋宁道,“这核桃不是小人的,虽说很像,但不是。”
“那你这两天为什么不盘核桃了?”
蔡浩阳回道:“我、我这几天心情不好,将核桃都收起来了,根本没有心思去弄这些东西。”
宋宁对他吩咐道:“让你家人将你的核桃都取来。”
蔡浩阳犹豫了一下,交代了他的长子蔡俊,回家取他的核桃。
“今天下午你在做什么?”赵熠问他。
蔡浩阳回道:“下、下午我都在家里。”
“想用刑?”赵熠道,“你明明是刚刚到家的,在家门口碰见出门的家人,才和他们一起来的。”
蔡浩阳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地上。
他心慌慌地抹了一下,回道:“其实、其实是我约见了一个账房,我……我想把我账平掉。您二位查一查可能知道,我被骗了三百万两,其实……其实不止三百万两,我还暗中私挪了五十万两。”
“这钱补不上,一旦查出来我两个弟弟不会放过我的。”
蔡浩阳又开始擦汗。
赵熠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他擦汗抖露的手臂,拉下他的袖子,冷冷地道:“这是什么?”
蔡浩阳右手的手臂上,赫然有四道醒目的新鲜的抓痕。
“这、这是我的妾室挠的,就今天中午,她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挠了我一下。”蔡浩阳道,“我本来打算上药的,可约人的时间提前了,我就急急匆匆出门去了。”
宋宁仔细看他的手臂。
四条抓痕很深,她问道:“哪位妾室抓的,喊来对峙。”
蔡浩阳惊恐地看着宋宁,整个人都在发抖。
“是妾室不能说,还是抓痕撒谎了?”宋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