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重新回到东厢房，鲁青青将她的工具铺平，宋宁解开了死者的衣服，穿了两件。一件是蓝色麻布的对襟褂子，里面则是一件是白棉布中衣。

死者四十不到，身形较瘦。

宋宁的手指顿了顿，起来打开了衣柜翻了两遍，对鲁青青道：“你到门口请隔壁的大婶进来。”

鲁青青应是，请了隔壁一位和死者差不多的大婶。

大婶不敢进来，抓着衣角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后缩，宋宁抬着手到她面前来，低声问了一句，大婶看着宋宁脸一红，点了点头低声道：“要、要的！”

“知道了，稍后我办完事再来和您细聊。”

大婶应是走了。

宋宁回去继续检查。

衣服全部解开，死者很瘦非常瘦弱。

周身不见伤痕。

后背有是坠积的尸斑，浅淡，按压后尸斑颜色略有消褪。

宋宁用棉布擦拭口腔，黏膜脱落，眼球浑浊。

周身尸僵。

汤兴业进门来，回道：“大人，隔壁的人的说昨天三更左右，死者的弟弟还在院子里说话。”

“那邻居看到他弟弟来死者家里了吗？”宋宁开始检查后脑的伤口。

汤兴业回道：“没有。死者的弟弟好赌成性，有几回赌红眼了，就半夜来拍门找姐姐和姐夫借钱。所以昨天半夜听到了他说话，邻居也不奇怪。”

“嗯。”宋宁颔首，大宝也站在了门口，宋宁问道，“有没有可找到凶器？”

大宝摇头：“没有看到疑似凶器的东西，大人，您查过觉得是什么？”

“榔头、斧头这样的东西。”宋宁道。

大宝点头：“那、那我再去找一找。”

说着继续去找东西。

“大人，要不要去将死者家里人以及她的弟弟于三尔找来？”

宋宁道：“找！再请人去通州，将死者的丈夫焦运找回来。”

汤兴业个应是去办事。

“大人，这口子怪深的，砸了几下？”鲁青青问道？

宋宁道：“两处伤口，一处在后脑正中一处略偏，目测是两下，第一次略轻第二次的伤口更大。一是因为位置的缘故，二则是，凶手在第一次砸时有慌张的心情第二次就带着狠劲儿。”

这种心理在冲动性杀人时常见。

鲁青青帮宋宁扶着头，宋宁道：“对了，你去问问给她治病的大夫，她有什么病，比如……血气不足症！”

如若死者生前有严重贫血症，在死后尸斑出现的就会比较浅淡，而尸斑是她现在判断死亡时间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凭证，她必须确认清楚。

“好。”鲁青青去找人问大夫。

宋宁找了一块床单将死者盖上，她停在桌前。

桌子上有一杯喝了半杯的茶，茶壶里的茶剩的不多，闻着气不是很清爽，不是新泡的。

桌边四个圆凳，凳子都是稳放着的。

宋宁走出来，厨房、屋子前后都找了一遍，没有凶手，大宝也没有收获。

“厨房真干净！”宋宁打开了碗柜的门，里面放着碗筷，还有一半碗没吃完的咸菜，其他的碗都干干净净放在里面。

大宝点头：“上次来的时候，焦余氏也是收拾的很干净，虽说生病，但看上去是个讲究的妇人。”

“看得出来，就连厨房的柴火都堆放的很整齐。”宋宁翻找了柴火堆，也没有找到东西。

门口，娄阳和徐舀等人赶来了。

人手够了，宋宁让他们开始问左右隔壁见闻。

又等了一刻钟，焦余氏的独自焦晃和儿媳焦王氏到了，两个人年轻人一进门就直奔房间，确认了焦余氏被害，两个人年轻人就哭了起来。

外面的邻居也是一叠声的叹气。

焦余氏的女儿张焦氏和夫君因为住在城外，两个人回来迟了一点。

哭了很久，两对小夫妻才歇。焦晃知道他爹焦运去通州的事，还叮嘱他回家看一眼：“……但这几天我儿子生病了，求医问药都没用，天天高烧，我们两个人几天没睡了。”

他妻子焦王氏也一边哽咽着一边附和：“要是知道出这种事……我们肯定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