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运不如周海镇定也不如林从彪沉稳,此刻他已经汗如雨下。
“林从彪承认了,他在离开后,对焦于氏的尸体做了处理。”宋宁问焦运,“你是不是也奇怪个,为何没有人来抓你?”
焦运吓的脑子全懵了,晕晕乎乎只知道摇头。
“你看到差役去找你,说请你回京城,你的妻子被人杀害以后,你又什么感受?是不是特别迷惑又刺激?”宋宁笑盈盈看着焦运:“于是你在看到于三尔以后,立刻迫不及待地踩他,说他好赌成性赌输了妻儿,隐射他完全会为了钱杀害自己的亲姐姐。”
焦运擦汗,否认道:“没、没有!”
“焦运你这个狗东西,老子卖妻儿老子承认,可老子不会杀我姐,我姐是世上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可能杀她。”于三尔喊道。
雷松喝道:“没让你开口,蹲一边去。”
于三尔拢着袖子蹲墙角去了。
宋宁问焦运:“焦于氏本来就时日不多了,你为什么杀她?”
焦运咬牙不说话。
宋宁盯着他:“因为她发现了你去药王庙杀了王海一的事情?还是她碍着你和你的姘头好事了?”
焦运惊骇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忙垂着头去看地面,周围的人也很惊讶,有人道:“他不认识王海一吧,有什么动机杀王海一?”
“是啊,更何况,王海一和姚永林是一个人杀的,可那天中午姚永林死的时候,焦运在郑记没离开过。”
这个案子,已经几乎透明,大家都知道案件的来龙去脉。
郑记的几个木匠也确实能证明,姚永林死的那天中午,焦运确实在郑记。
因为同事死了大家记忆犹新,后来理刑馆的捕快来回核实了很多次,所以他们确定自己不会错。
周海插话道:“要说焦运杀焦余氏,有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后并不难确认,可说焦运也是杀姚永林和王海一的凶手,宋大人难道又要打算沽名钓誉糊弄结案吗?”
“你放屁。你怎么能说又,我们大人从来了没有糊弄过案件。糊弄案件的都是你们的隆兴达。”鲁苗苗啐道,“不要脸,在济南府我们给你们善后重查了那么多冤案。我要是你,就跟你那两个不要脸的弟弟一起去死。”
周海被气着,拂袖不说话了。
“把他们捆了,堵嘴跪着。”宋宁吩咐雷松和汤兴业,“再插嘴,拔舌头。”
汤兴业带着人上来捆周海和林从彪。
周海武艺不错,可耐不住汤兴业和雷松并着秋纷纷都在,三两下过招就将他压趴在地上,堵住嘴跪着了。
方旭想走,坐不住了。
但四面都是人,后门由阑风守着,他想走也得费口舌,到时候更出丑。
“小插曲,接着说案子。”宋宁冲门口看热闹的郑记木匠喊道,“张七一可在?”
“在在!”张七一从人群里挤过来,给宋宁磕头,宋宁问他,“你说,焦运和姚永林超过架?”
张七一点头:“吵过。姚永林的脾气虽说好,可嘴碎,管闲事管的多,训我们的时候就跟训徒弟一样,焦运这个人心高气傲,受不住姚永林说他,两个人拌嘴过很多次。”
“不过,要说到杀人,肯定不至于。前段时间焦于氏生病治病,焦运还将家里唯一田卖给了姚永林,还跟他借钱了。”
“外人看着,虽不说关系亲近,可也没有要命的仇!”
周围的人听着觉得有道理,一起共事有矛盾很正常,最多是少接触,可要说杀人真不至于。
“嗯,有道理。那这么说,他要是杀姚永林,就得还要别的仇?”宋宁问张七一,张七一点头。
宋宁颔首。
“我没有杀他,那天中午我在郑记,大家都能给我作证。”焦运终于开口了,大声辩驳。
宋宁看着他:“先不说作案时间,现在是理杀人动机的时刻。”
“姚永林是不是要成亲了,他要娶一位年轻的孀居妇人?”宋宁问张七一,张七一点头,“是,他家儿子和儿媳都不同意,我们看着那妇人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劝过几回。他在那妇人身上花了不少钱。”
“查到了,他的钱庄户头里,最近取了很多次的钱。”宋宁说完,忽然看向焦运,“无独有偶,焦运最近也取了不少钱。焦运,你的姘头是谁?”
焦运惊住,张了几次嘴,没说出话来。
“带这位妇人上堂。”宋宁道。
汤兴业去带人。
刚到门口就有人喊:“大人,王氏在这里!”
今天几乎是全城的人都来看热闹,更何况,是和案子有关的人,岂能不来。
汤兴业从人群中,将那位妇人揪了出来。
王氏风韵犹存,在寻常辛苦的百姓中,姿色确实不错。
焦运看着她,汗就没有停过。
王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宋宁道:“你如实说,说完了你也费个名声,如果你赖着和我撒谎胡编,你不但费名声你还要得费我的鞭子。”
“民妇说、民妇不敢撒谎。”
她老老实实将事情说了。
“姚大哥对我极好,说要照顾我们母子三人。我一个人妇人,带着两个孩子活不下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