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行。
陈美兰怀疑他很可能不会跟自己上床,羞的。
这倒挺好,她这辈子也不想再跟哪个男人发生那种关系了。
“你要多大号儿就直说……”陈美兰只差要说,我见过你的内裤,叫抹布还差不多。
小旺也急着想挑内裤:“爸爸快说呀。”
阎肇依然不语,小狼哼的一声:“爸爸也不喜欢穿内裤,说不定跟我一样,现在也是光屁屁。”
“挑内裤。”阎肇受不了了,一边一个,把俩儿子拎了起来:“我的,最大号吧。”
陈美兰也把圆圆抱了起来,玻璃柜台,上面摆了满满的小内裤,小线衣,几个孩子像仓鼠一样在堆里乱扒着,这个也喜欢,那个也舍不得。
三人的头凑一块儿了,陈美兰和阎肇也被他们带到一块儿了。
趁势,陈美兰侧过身说:“你可以不用那么紧张,咱们是夫妻,这些东西就该我给你买。”
阎肇倒是直说了,但说的并不是内裤。
他低声说:“阎西山,我要拘押他,还要亲自审他,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见陈美兰不说话,他又说:“但只要他身上没人命,没非法的重罪,就不会入刑事,现在拘捕他,查他,对圆圆来说反而更好。”
陈美兰记得上辈子,要到四五年后阎肇才会对津东路的这些暴发户,煤老板们动手。
不过那是因为小狼一直在生病,阎肇为了小狼停薪留职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辈子该不会是因为她接手了小狼的原因吧。
阎肇要提前动手了。
陈美兰恨不能把圆圆塞肚子里重生一回,但她也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阎西山是圆圆的亲爹,要说圆圆将来做个普通人还好,万一要进政府机关单位,亲爹身上有污点,人家就不可能要。
所以别看阎西山坏的要死,但他不坐牢,档案清清白白,对圆圆才好。
要不然他将影响的圆圆的一生。
人的路是一步步走的,上辈子的阎西山是因为瞒报了几十人死亡的特大透水事故被抓的。
那些人都有妻儿老小,男人死了,一家的顶梁柱就没了,要不是他舍不得在煤窑的安全上花钱,不搞好准备工作就骗工人们下井,要拼了命的节约成本,拨高利润,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死。
就现在,关于煤矿,动不动就是卡车撞人,或者帮派打架,据说煤窑里死了人,也不是个个都能有名有姓。
“内裤……”阎肇结舌了很久才说:“其实我还有,不需要买。”
就是阎三爷都不肯穿的那几条破烂吗?
他确定还要再穿?
……
局子里的人请喝茶,在现在还是个时髦词,不会像后世一样,让商人们心惊胆寒。
阎西山还专门买了一盒好茶叶,乐悠悠的去了公安局。
进了公安局,居然碰到梦巴黎夜总会的老板娘,在阎肇的办公室里坐着。
“你也来喝茶?”阎西山觉得有点不大对劲,阎肇不该是这么浪的性格,把夜总会的老板娘请到办公室来喝茶。
老板娘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是啊,公安同志请我喝茶。”
会议室,孙局在,吕梁也在,就连分局下面几个派出所的所长,副所长,昨天执法人员们都在。
懒懒散散,大家斜跨歪坐,吕梁正在汇报昨天晚上缉察队和派出所联合执法的情况。
边汇报,他边打哈欠:“总体来说还可以,查到了几辆超载卡车,超载范围没超过20%,按规定我们进行了批评教育,继而放行了。”
阎肇问:“没罚款?”
“没有,都还达不到罚款标准。”吕梁说。
阎肇从兜里掏了一张百元大团结,铺在桌子上,指了指人群中一个小伙子:“陈刚,来看看,这张钱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花在梦巴黎了?”
陈刚,正是昨天晚上收了阎肇的钱的那个小公安。
乍一看没认出阎肇,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愣了一下:“是……是你?”
“梦巴黎的酒好喝吗?”阎肇突然抬头,两道冷光。
陈刚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指着吕梁说:“队……队长,吕副队昨天也去了,暴发户们请客,还叫了小姐,我们可没有,我们就单纯只喝了几杯。”
吕梁差点没跳起来:“陈刚,你他妈血口喷人,还要不要饭碗啦?”
阎肇目光再转:“我把梦巴黎的老板娘请来,亲自给大家讲经过?”
吕梁突然望向一个角落,说了一句:“阎副所长,你昨天也去了,你说句话呀?”
阎副所长,阎斌,阎肇他堂哥。
阎肇这人脑瓜子不开窍,刚上任才几天,就算立功心切,想整顿风气,也得看看实际情况吧。
他哥昨天晚上也跟暴发户喝酒了,也叫了小姐,不可能他也要一并抓吧。
公安嫖.娼,可是要被撤职,或者开除的。
阎肇环顾全场,手轻轻摁在那张百元人民币上:“看来咱们的公安队伍还真够纯粹的,上下一体,团结一致。”
从上到下,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