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而是这事儿爆发在深夜十二点后,各网站和社交网络的值班人员哪怕是拼劲全力配合官方口径封ip删帖也不可能压制得了网民的热情……类似的事件比如当年的x照门咳咳咳咳!那就是个爆发太猛、流传太过迅速导致根本没有人或是相关部门能控制住传播速度的案例。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无数自带干粮的修仙网民以极大的热忱推动着事件中流传出来的照片和短视频飞向网络世界里的每个角落,发酵速度短到让人惊诧、引起的全民关注度也绝非什么偶像明星的绯闻可比——这可是华夏国网络信息时代来临后第一例被多人目击且证据确凿的超凡生物现身事件,照片和短视频中以超过百公里时速高速移动的人形生物无论怎么看也绝非普通人,其全身覆盖的深绿色火焰更是十分符合华夏国人对“鬼物”的传统认知,再加上这个“鬼物”确实是在追杀一辆高档轿车中的乘客、这个被追杀致死的乘客还是一名地方上的部门官员,所有的要点几乎都是爆点,叠加在一起的效果无需赘诉……很快就有人的注意力从关注“鬼物”转移到被追杀者的身上,疑问这是谁干了什么好事儿怎么会被华夏国首次现身的鬼物追杀。
再接下来的发展就很简单了,周康的基本信息曝光,无数的蛋疼修仙网民参与自发研究周康被鬼物现身追杀的理由……华夏国几亿的网民基础在这一刻发挥了暗藏着的恐怖能量,天还没亮,就有人匿名爆出了周康这个女婿党十几年前犯下的隐藏至深的罪恶——
特调处的四人一夜没睡,杨品半夜里被市里的领导班子叫走开会到现在还没回来,萧静跑去凤凰山下跟着交警部门一块儿寸寸搜索恶鬼出现时有可能留下的线索,赵新书跟网监部门配合着关注网络上涌动的信息流,陈友孝一帧帧地重看道路监控指挥中心发来的视频录像,试图找到蛛丝马迹。
天光渐亮,陈友孝揉了下干涩的眼睛再度点上一根烟,他将视频录像中较为完整的画面都截了出来并利用建模工具大致搭建了个“恶鬼”的3d模型,但因为对方体表覆盖的深绿色火焰是活动着的,这个恶鬼的3d建模并不怎么精确,只能大致判定是个高度在一米八左右的男子,体格较为健壮、约莫有八十公斤左右的体重;再结合民众拍摄到的距离较近的照片,确认火焰下穿着的衣物上身是件黑色夹克衫,下|身是能大致判断出属于牛仔裤的长裤,再多的信息就没有了。
“老陈。”赵新书拎了袋早餐过来放到陈友孝办公桌上,捏着眉心在旁边坐下,“网上爆出周康的根底了,网监那边也查到爆料人的ip地址了……”
“查到了?!”陈友孝精神一振,上次张如泰死亡前后网络上爆出信息的id虽多,但却似乎是老手黑客所为,这些账号的ip地址追踪到最后居然是中东某国的卫星。
赵新书表情复杂,苦笑道:“查是查到了,但这个爆料人应该不是我们那个老对手的手笔……ip地址显示的是k县,你记得这个地方不,两千年前后……”
陈友孝奇怪地看着老战友,他毕竟是这个年纪的人了,熬夜后思维运转要比平时慢得多,哪怕赵新书刻意提到两千年前后这个提示,他也是隔了好会儿才反应过来,慢慢张大嘴巴,眼睛里的血丝红得吓人,脸颊两侧肌肉更是不住抽搐:“……k县……你说的是k县煤山重大塌方事故?!”
赵新书沉痛点头:“k县煤矿九几年国家就喊停了,那边本来就是贫矿,又位于深山老林里面交通不便不利于开发,索性喊停恢复环境发展新兴农业养殖……但是当地的一些私人矿主并没有停止开采,私底下依旧偷偷开采私煤,直到九九年的时候发生重大塌方事故被揭露出来才强行封停……”顿了顿,赵新书毫不掩饰他的厌恶之情,颇为鄙夷地道,“这件事情曝光后k县及周边乡镇三十多个干部集体落马,是g省几十年来首例塌方性重大渎职**案,但……其中最大的一尊保|护|伞却没有被追究,反倒是转到市里当了个部门主任……你猜这个人是谁?”
“……周康。”陈友孝额头上爆出青筋,那个时候他还在念大学,但也知道k县的塌方事故造成的后果有多惨重,“这个事情里面我记得最恶劣的是那些私人煤矿都是黑矿,工人全是非法拐骗过去的,事后处理力度从重也是因为这个,就这样周康都能逃脱?!”
赵新书冷笑:“这应该是他那个给力的老丈人给他这个女婿党最后的一次‘照顾’,后来周康不就老老实实在市级部门呆了这么多年?还一直作风清廉,不收取贿赂不敢在外面乱来……真的是感人啊!感人至深!”
陈友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华夏国讲人情讲关系讲了几千年,不是几十年的时间就能扭转过来的,别看现在是法制社会,人们要办事儿了还是习惯于找熟人、讲人情,也认为照顾有人情关系的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最悲哀的是连平头老百姓都不认为这种习惯有什么错处,乃至于老百姓要办什么证件、要跟窗口部门打交道,也更信任所谓有关系、有人情的人。
长吐口气,陈友孝喃喃道:“……杨处长那边怎么说?”
“还在和领导们开会。”赵新书略有些讽刺地,“当然了,这次是谁也不可能伸手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