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腰间的宽皮带上插了不少小匕首之类的零碎——如果说熊猫人妈妈是平民,那么这个成年熊猫人应该是“全副武装”的战士之类的。
王林默默地侧头瞪着这个熊猫人老兄(怎么看都应该是老兄了),过了好几秒、这个受卫龙诱惑的熊猫人老兄才惊醒过来,抬手用毛绒绒的手背擦了下口水,另一手从腰包里面掏出枚银币,一边递给王林,一边嘴里发出叽叽咕咕的音节,还用眼神儿不住往王林手上的半包卫龙示意。
“……战斗类型的熊猫人遇到人类的第一反应也是用货币交易,是证实我之前的想法没错吗?这倒是个机会……”王林脑中念头转过,掏出探究恐惧之源的黑色种子夹在手指间,接过银币并另外拿了包没开封的卫龙递过去时与对方的手掌轻轻碰了下。
熊猫人老兄毫无所觉,无师自通地用粗壮的手指撕开包装袋,原地坐下大嚼,另一边,王林也毫不犹豫地将精神力外放到黑色种子内——
虽说王林没什么自觉,但他来到这个位面并与本地土著产生接触,说白了就是高等文明对低等文明的干涉,但王林绝想不到的是……他并非踏足这个位面的第一个高等文明。
这个战斗类型的熊猫人老兄记忆深处、根植在其内心的真正恐惧一幕,是仿佛末日般的场景——以不同规格的石块搭建起来的充满原始风情的庞大城市中,某一日,天空中出现铺天盖地的巨大金属制飞行载具。
最大的、犹如空中航母的飞行载具足足有半个原始熊猫人城市大,围绕在这艘形态如蜻蜓的空中航母周围的,是仿若石屋般大小的长条形飞行车。
大约还是幼童的熊猫人老兄躲在家长的身后惊恐地看着那些缓缓落下的飞行车,其中一辆直接飞到他家的院子上方,车身看似光滑如一体的中段开了扇门,浑身上下笼罩在银色防护服内的人型生物接连从中走出,缓缓滑翔到地面上,大步走向熊猫人老兄和他的家人……
这样的场景在地球人眼中也是很恐怖的,更别说是对科技文明一无所知的熊猫人土著,在他们看来,就像是铁盒子载着浑身冷光的银色人形怪物强横地进入了他们的世界,并将他们居住的母星当成是有开发价值的殖民星球,把所有的熊猫人视为“有一定价值的宠物”,将所有的人族视为“廉价奴隶”。
熊猫人老兄被迫与家人分开,被关在铁笼子里带到了飞行车内部,那些银色隔离防护服下的人形怪物对着他评头论足,将他按照商品分类,运送到母舰上;运送过程中熊猫人老兄看见母舰下层被抓获的本土人类奴隶,头像印在银币上的人类国王也在奴隶群中。
熊猫人老兄与无数的同族、人族被运送到某个空中浮岛,那似乎是个空中基地,各种捕获的宠物奴隶在空中基地被分类,或送回母星、或装进商用航空舰售卖、或转移到本地殖民地开发区中作为消耗品使用。
熊猫人的小孩对于这些穿着银色隔离服的科技文明殖民者们似乎也是有观赏价值的,幼年期的熊猫人老兄被贴上标签、装上返回他们母星的飞船;但他很幸运,他没有在懵懵懂懂中被迫背井离乡,在他被装船时人族奴隶发生了暴|动,一直装作服从的国王和他的魔法师军团在从铁笼子中被转移出来时猛然出手击杀了押解士兵、一路杀向空中基地控制中心。
可惜这些土著魔法师团的反抗失败了,反应过来的殖民者很快切断控制中心的能源供给、人族的国王和他的魔法师军团失去夺取空中基地的机会,只能靠自身力量与基地中的军队展开血战,一片混乱中熊猫人也受到鼓励出手反击,熊猫人老兄与同族的小孩一块幸运地被救出。
混乱的战斗持续了很久,直到最后一位人族魔法师倒下——这位魔法师是这个位面上人类最强的那批大魔导师之一,阵亡前他拼尽全力地在空中基地各处开启几十面同位面传送门、让基地中大量的宠物奴隶获得了逃走机会。
这之后,便是漫长的、持续了几十年的本地土著种族与殖民者之间的抗争,除了殖民者的统治区外再也没有集群而居的本地人,他们化整为零、散落在这个星球上的每个角落里努力地繁衍生息,曾因毗邻而居而常有磨蹭的熊猫人跟人族再也没有什么国界种族的纷争,那位因夺取空中基地失败而牺牲的人类国王成了本地土著们印制银币时的通用图案……
王林愣愣地盯着手中的黑色种子,他终于明白熊猫人妈妈在看到他手中的传送符文球后重复说了两次的话是什么了——她说:“你是魔法师吗?”
这个星球的剧变让很少与普通人产生交集的魔法师成了最后的希望,只有魔法师们的手段能与拥有高端科技文明的外星殖民者们抗衡,但魔法师的群体本来就不是很多,几十年战斗消耗下,分散隐居的土著们已经很少能听到哪儿还有魔法师出战的消息了。
王林终于知道隐居的熊猫人为什么对他这个穿着打扮古怪的陌生人还能表现出友好、还能毫无防备地进行交易,这些土著们大量的亲属被抓走、被当做奴隶关在殖民者统治区内劳作、或是被运送到不知方向的远方贩卖,对他们而言,还能自由地行走在地面上的都是同阵营的伙伴——
这些土著不懂得科技文明规则、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