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指甲伸向镜头,“尔等的灵魂,吾将确实地……一一收下。”
“……咦?”约翰忽然发现哪里不对。
恶魔狰狞可怖的面容上露出让人灵魂发颤的微笑,祂那看不到眼白的瞳孔正对着镜头,就像是在看着成山成海的食物,五十秒的视频结束,最后的画面定格上恶魔那意犹未尽的微笑上,明明那是种充满满足感的微笑,可对于约翰而言,那简直就是死亡微笑!!
恩格尔议员的秘书在忙完议员的后事、与家属结束让人痛苦的会面后疲惫地回到公寓,丑闻缠身的议员虽然没法给后代留下可观的政治资源,但遗产的数量是相当庞大的,显然,之后不短的时间内他这位与病逝的议员关系颇深的秘书将忙碌与跟律师与议员家属的纠葛纠缠中。
忙碌了一整个白天的关系,秘书比其他人晚了好几个小时才看到这段已经传疯了、并且衍生出多个版本解释的恶魔自白视频,看完这段视频,精神力在人类也属较高的秘书不知不觉出了一身的冷汗,莫名的恐惧让他头皮发麻、眼皮直跳,好会儿的功夫呼吸都平静不下来。
花了好几分钟平复心情,秘书着魔一般将这个视频复看了十来编,而后他终于明白恩格尔议员死得有多冤——以他与议员的亲密度,他对议员的了解比议员的家属还要深。恩格尔议员确实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操控金融、收取政治献金这些事儿议员都干,但再多的也就没有了。恩格尔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可以说是洁身自好的,被别人送上门的女人只要稍微露出不愿,他都不会碰一下。
但他本人可以做到坚守一定程度上的道德操守,他的亲属以及利益链条中的共享者却不一定。
如果……如果恶魔视为“贡品”、视为可毫不犹豫享用灵魂的人是自我选择接近恶魔的人,那么恩格尔的“条件”显然不够充分,就秘书所知道的,福格尔的孤儿救助亲善中心每年举行一次的“例会”、那个让人恶心的以慈善名义猥亵未成年人的狂欢娱乐议员就从来没有去过。
只是……这个想法秘书自己都不敢确定正确与否,这实在太喊人听闻了,恶魔居然是正义的使者?这样的话说出来那么他就别想在欧洲政治圈子里有任何建树了。
好奇心像是心底关了一只不安分的猫,犹豫再三下,秘书还是忍不住去搜集报纸、搜索网络上门户站点的相关新闻,一个个地细看那些在这几天里死于恶魔之手的、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们。
时间慢慢流逝,到了深夜,当秘书丢开手里厚厚的报纸时,他显得尤为疲惫,从身到心皆如是——死者名单简直就是一份不法之徒名单,身为恩格尔的秘书、可以正当地利用议员情报网的他实在是太了解那些看起来衣冠楚楚的人们私底下是什么德性了。
“难怪恩格尔在他的侄子死后便惶恐不安,他知道自己的侄子是靠什么赚出的家业,也收过这些人给的钱。”秘书长吐口气,盯着电脑屏幕上他自己整理出来的受害人名单,情绪万分复杂,“从他的侄子开始,到福格尔、再到其他人……被恶魔收取灵魂杀死的人中近半是与人口黑市有关系的人。”
秘书并不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人,如果他是这样的人他可进不了政治圈子……他甚至知道那个恋童者天堂的天使岛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举报或是公之于众,因为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但……发现到那些高高在上、拥有权势便为所欲为的家伙们接二连三地死在恶魔手下,还有恩格尔这个沾了点儿边便自己将自己吓死的例子在眼前,走出校门后没几年便抛弃了年轻时意气的秘书很难不产生幸灾乐祸的愉悦感,若不是怕吵到家人,他现在甚至想跳起来放点儿激情的音乐、来一段热情奔放的独舞宣泄下情绪。
成年人没有任性的资格,当了恩格尔十年秘书也为恩格尔擦了十年屁股的秘书对此了解尤甚。但他确实需要将他澎湃的情绪发泄出来,稍稍犹豫后,秘书打开搜索引擎寻找网络上与他的观点相似的言论,当看到一位名为施密特先生的发言时,秘书仿佛看到了知音,快速敲起键盘、引用这位施密特先生的发言并码出了一大段文字,将其发表在某个允许匿名的公共网站上。
给政客当了十年秘书的人的文字功底是可以想象的,感**彩极重、颇具煽动力的这篇文字很快被看法相同的网民转载出去,又被更多的认同者看见并转发到自家的社交空间,十几个小时后,这篇文字功底厚实、情绪充沛、很有说服力的文字便被超过千万人浏览,比较中二的网民不提,原先那些对恶魔现世的现实持悲观态度或是中立态度的人中硬是有不少给这篇文字改变了世界观……
此时的王林已经坐在跨国列车上了,从柏林开往荷兰阿姆斯特丹的欧洲跨国列车别管车速怎么样,内部装潢还是挺有逼格的,虽然也抵消不了因为不够平稳而带来的晕车感,不过能忍住呕吐**坐在车窗前拍几张很有异国风情的旅行照片的话,发回国内朋友圈装个比是没什么问题的。
王林这个俗人就是这么干的,难得出国不装下比装下文艺也太对不起车票钱,呃,虽说国家给报销但起码这钱在自家手里过了一遍嘛!
忙完装比大业,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