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的一名落魄大婶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了,她站了起来,用疲惫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我是大冢慧,上一届东京都议员白鸟议员的助手……上一届白鸟议员参选都议员的提案和当选后的施政方向、具体实施细节是我提出的,但在白鸟议员胜利当选后,却认为女性的助手不利于白鸟议员的硬朗形象……”
一名头发花白的上班族哆嗦了几下才从有些冰冷的地上站起来,颤巍巍地直起腰:“我叫武田龙一……”
如何将一群有类似处境的人捏合起来揉成一个团体……这样的操作想必华夏人都是不陌生的,类似于“诉苦大会”的流程走完,这群确实是具有一定领域内能力但却没有相应背景支撑的人很快就感受到来自集体的温暖——像小山勇这样有少许洁癖的人,都会看不下去岛津俊夫的瑟缩神情而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这个老人身上。
对群体洗脑永远比对单一目标洗脑容易,接近三小时的“政治课”、“诉苦大会”流程结束,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革命者a已经成为了这群人心目中唯一的领袖,不夸张地说,革命者a要让这帮人自己推选出几个来当人|肉|炸|弹冲进国会里面把议院炸掉难度也没多大……
“相比整个日本社会,相比那些只占极少数的垄断者和极大部分的未醒悟者,我们是弱势的一方。”革命者a如此说道,“我们是追求共同道路的命运共同体,我们是志同道合的同志,我们决不能接受我们之中出现牺牲者,所以我们绝不会采取任何过激的行为来激化社会矛盾,那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需要的是创造出符合自然公理的适合生存的世界,这是我们集聚在此地的唯一目的,也是如我这样的‘革命者’被日本人民的意念创造出来的意义。”
这样的话让小山勇很暖心,日本企业内部也有面向员工的洗脑,但洗脑的目的是让员工无私奉献、为了企业燃烧生命青春,相比之下,革命者a虽然倡导着大逆不道之举,但实在是要温暖得多。
漂浮在能让所有人都看清他的高度的革命者a,抬起袖珍的手臂,手掌开始分|裂成星星点点的光芒:“因此,我要将我的力量分给我们所有的同志,让大家从此刻开始习惯接受集体的力量……没有人可以决定他人的命运,对我们来说也是如此。我们想要达到同一个目的,就必须要所有人都敞开心胸精诚合作,形成牢不可破的坚固的团体,再去影响整个日本社会。如果我们连自身团结起来都做不到,那么我们当然是没有资格去影响别人接受我们的思想的,我相信大家的意志,也请大家互相信任彼此。”
这段话说完,革命者a细小的身躯已经尽数化作柔和的光点,这些光点如同有自我意志那样在空中飞舞、飞到了在场人的身前,小山勇心中涌现莫名激动的情绪,下意识伸手接触飞到他身前的光点,那细小而温暖的光芒落在他的指尖,微微闪烁后,融入了他的身体之内。
“啊……”小山勇发出了无意识的呻|吟,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魂中多了某种东西,他自灵魂深处感觉到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他的意识深处仿佛与许多人相连;小山勇连忙侧头看向周围的同志,他发现他不光是能用视觉感受到同志们的存在,在他的心中也能感受到这许多的“同伴”正处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对同志的亲近之意。
这种感觉实在非常奇妙,站在人群中的小山勇没有任何彷徨不适之感,只觉得自己正身处于非常安全的群体之中——他发现了,他身边的人都隐约散发着温暖人心的光芒,而他自己,也正如此地温暖着其他人。
“日本的明天一定会更好。”
人群中有人激动地说出了这句话,明明是别人的声音,在小山勇听来却像是自己开口说话了一样,他不由得看向其他人,发现大家的反应和他差不多。
“是的,日本的明天一定会更好!”小山勇出声道,他听到别人也和他说出一样的话,声音重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身边的环境像是玻璃罩子碎裂了一样散落,这群人的身边出现了大量的人——或者说是,被警方严密地包围起来、正谨慎地勘察的地方忽然出现了大量失踪超过三小时的人。
“失踪者出现了!”有警员发出惊喜的呼声,但并没有靠过来,只是在远处喊道,“喂,你们没事吧?”
“啊——天啦!他们突然就出现了,电视机前的观众你们看见了吗,失踪者瞬间归来了!”
“快来人检查、医生呢?”
清晨七点二十,四处大量人员失踪地先后出现回归的失踪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