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喜宝转身跟上他娘,却在半途脚步一转,跑去找顾文茵。
“两个大男人打铁柱一个人?”顾文茵看着喜宝,问道。
喜宝点头,“不但打了,长生他奶还说铁柱和驹婶子勾勾搭搭……”
顾文茵恶心得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虽然说小曾氏也才十八九岁的年纪,比铁柱也就大个八九岁,可这两人,一个是已经成家的小妇人,一个才是半大小子。
不说年纪上的差别,就说这身份上的差别,简直是……顾文茵已经想不出形容曾氏的话来了。
往铁柱身上泼这样的脏水,还不就是看着铁柱没爹,也没个叔伯兄弟相帮!
“这个千刀万刮黑心烂肝的老畜生……”李木荷忿忿的骂道:“怎么老天爷不打个雷劈死她!”
都说人贱自有天收,可曾氏这个老贱人在凤凰村撒泼打赖了几十年,也没见老天来收她。可见,很多时候,老天爷都在打盹!
顾文茵想了想,对喜宝说道:“喜宝,你去找你堂伯父。”
“找他有什么用啊?”喜宝说道:“自从上回铁柱他爹在猪泷山出事后,他就疯疯颠颠的,一会儿说有狼要咬他,一会儿又有说有怪物要吃他。”
喜宝的堂伯父罗长河,当日是和罗有财他们一起进山的,一开始还没什么,但后来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人变得有点痴痴呆呆的,慢慢的又从痴呆发展成大喊大叫。
顾文茵揣测,应该是罗长河那天在猪泷山受了极大的惊吓。“你傻不傻?”顾文茵看着罗喜宝,说道:“长生她奶那样的人,正常人谁敢招惹?你堂伯父脑子不清楚,村里人以前不知道现在都知道了,他就算是把长生他奶怎么了,谁
还能说你堂伯父什么?”
喜宝听完,一怔之后,猛的大笑几声。“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话落转身便要往外跑,却被顾文茵喊住。
“回来,你这样去有什么用?”顾文茵说道:“你堂伯父现在连你堂伯娘都不认识了,他还会认得你?”
喜宝看着顾文茵,“你有什么好办法?”“我觉得你堂伯父变成这样,可能和铁柱他爹的死有关系,你悄悄的摸到他家屋子外,找个地方藏起来,喊你堂伯父的名字,别让他看到你。然后说,铁柱被欺负了,让他
去看看……”
“有用吗?”罗喜宝疑惑的问道。
“不一定有用,但死马当作活马医,先把铁柱救下来。其它的事,等那个姓沈的县太爷回来了再说。”顾文茵说道。
“好。”罗喜宝当即说道:“我这就去找我堂伯父。”
罗喜宝一阵风似的朝罗长河家跑去。
“木荷姐,你去找谢婶子……”顾文茵贴在李木荷耳边轻声的言语了一番,李木荷目光一亮,当即重重点头,只是,却不无担忧的问了一声,“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没事,你去吧。”话落,又不忘叮嘱一声,“小心些。”
“知道了,你一个人在家也小心些。”
顾文茵目送李木荷出门,一个人呆着无聊,便去杂物间喂兔子。
顾文茵几乎可以肯定,这两只兔子都是同性了。
养了这么久,如果是一公一母的话,早就该下窝崽了。可眼前,这两只,除了把自己吃得膘肥体壮外,别的变化啥也没有。
顾文茵不死心,干脆一只一只抓在手里细细观察。
咦,还真别说,这么一打量,有只兔子的肚子好像略略有点大。会不会这只是母的,肚子里已经有兔宝宝了?越看越觉得有这种可能,顾文茵心里那个乐啊!她记得兔子是一月可以生一窝的,一窝三到六只,六个月性成熟,七、八个
月就可以生仔——可以想像,不要半年的时间,她家就是一个小型的家兔养殖场了!
顾文茵走了出去,打算找件不穿的旧衣,再找点干净柔软的稻草,给兔子营造一个温暖而舒适的待产窝。
旧衣到是好找,只是稻草没有放在家里,需要到村里集中堆放稻草垛子的场地去拿。
好在这个时候雪也不下了,外面虽然积着厚雪,可出行的道路一早都被扫干净了。搓了搓手,顾文茵拿件元氏的大衣裳披在身上,走了出去。凤凰村的村东头有个小池塘,是村里人用来洗衣洗菜的地方,距池塘十几米的距离有口不深的井,因为井水和池塘相通,所以这个井里的水凤凰村的人是不喝的,只是夏
天用来澎个瓜,冬天用来浸个桶什么的。
小曾氏这会子正扒着个井口哭得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拿着脑袋朝井岩上的石头上磕,一头一脸的血,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老曾氏坐在井口的另一侧,翘了个二郎腿,指着曾氏噼里啪啦的骂着。
“你死啊!你到是死一个给我看看啊?你死了,我立马给阿驹娶个黄花大闺女回来,三年抱俩,儿子,闺女要啥有啥……”
“她婶子,你少说两句吧。”有人看不过去,劝道:“没看见阿驹媳妇这都……”
“你给我闭嘴!”老曾氏朝着人群啐了一口,“我说自己的媳妇要你插什么嘴?看把你能的!显得你会做好人是不是?你喜欢她,喜欢